从门口走进去,江随雁和四姨娘还未到大厅,就看到二姨娘也挺着肚子,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看到她二人进来,二姨娘连忙上前,她不敢拉江随雁的胳膊,就拉着四姨娘的衣袖,然后看着江随雁道:“主母回来了,就在大厅之内,夫君因为在宫中,所以还未回府,只是,江老爷子很生气。”
钱瑶回来了。
江随雁心里明白,看来钱瑶娘家没少使劲。
本以为钱瑶摔断了腿,不可能翻身,倒是忘记还有旁人存在了。
“主母?”
四姨娘倒是有些紧张,看着江随雁,“怎么可能,她走不动的。”
二姨娘道:“是老爷子用娇子把她特意接回来的。”
江随雁拉着四姨娘的胳膊,用力捏了捏,笑道:“主母回来是好事,你挺着肚子操办姐姐的婚事,也是有心而无力,你刚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为江家添一个男丁。”
四姨娘不愧是个聪明的,她立马明白了江随雁的意思,连连点头,说话的声音都坚定了很多,“是呀,二小姐提醒我了,我不过是个姨娘,怎么能越过主母去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是我愚笨,倒是忘了这个事情。”
江随雁走到最前面,进入大厅内。
江随雁也算是长大有记忆后,第一次见江老爷子。
她的目光看过去,恰好和江老爷子四目相对。
这个满头白发,就连胡子都是白发的人,双眼居然比江城还要凌厉许多。
若是旁的人,看到这样的眼神,总会把头迈开,避开这样的视线,可是江随雁问心无愧,她认为,她之前的不幸,都是江家造成的,更何况,江家本就欠了她。
所以大厅内的人就看到,江随雁和江老爷子互相看着,江随雁面带微笑,直面江老爷子的审视,自己走过去,按照晚辈的礼,跪在蒲团上给江老爷子磕头请安,“孙女江随雁,见过祖父,愿祖父福寿延长,万福千寿。”
她不卑不亢说完,又转头看着钱瑶,钱瑶真是大变样,她的双腿虽然垂下,可是一张脸中,半张脸都被石头划伤,伤疤结了痂,因为是痒的厉害,她应该用手挠了伤疤,然后就变成一半白皙,一半的脸是红黑参半,极为可怖。
更重要的是,钱瑶瘦弱了半辈子,如今倒是身材臃肿,胳膊上的肉搭在椅子上,一坨一坨,难看至极,也让江随雁心头惊讶至极。
钱瑶绝对不是那种没有缺乏自制力的人,想来应该是四姨娘做了什么。
“见过母亲,母亲大好了。”
江随雁面带微笑,一双眼睛亮晶晶道:“女儿听闻母亲从山上不小心摔了下去,实在的担心,如今看到母亲精神尚可,也能安心了。”
江随心应该被江老爷子放了出来,她站在钱瑶身后,满脸怒气,“你别在祖父面前找存在感,你巴不得母亲早死,你才痛快。”
江随雁平静道:“姐姐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还是这么急躁,若是让梁家的人听到这话,说是江家内部如此凌乱不堪,只怕会因为答应这样的婚事,而懊恼呢,毕竟当时,多少贵夫人小姐们,都看到是姐姐和一个男子在房间内单独相处,姐姐还是收敛一下性子才好。”
江随心仗着老爷子在,厉声道:“这都是你害的,祖父,她就是个白眼狼,她恨我得父亲母亲宠爱,就故意设计陷害我,祖父,您要给我做主呀,我不要嫁给那个傻子。”
江随雁收敛笑容,她本就不打算在江老爷子面前伪装柔弱的孙女,“姐姐这话从何而来?我是如何嫁给死去的丈夫,姐姐心知肚明,姐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如今祖父回来,姐姐还要这么陷害我,难道祖父能不知道,嫁给谢家的人不是我,应该是姐姐吗?”
江随雁声音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几月前,皇上为何要降罪于父亲,难道姐姐要我把整个过程说一遍?”
江随心脸色苍白,“你胡说八道,都是因为你陷害,父亲才会被降罪,都是你害的。”
“是吗?”
江随雁冷冰冰的看着江老爷子,“难道说,要让宫里的公公,亲自给祖父解释一遍,姐姐才会认为,是你们做错了吗?”
江随心正要开口,钱瑶拉着江随心的胳膊,她擦了擦眼睛,“雁雁,母亲知道你心里苦,这件事确实是你父亲做错了,哎,皇上已经惩罚过,就不要再提起了,你祖父远途劳碌,奔波回来,年龄大了也受不了这些,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姐姐的婚事。”
钱瑶把话题扯开,看着江随雁,“母亲知道你最是善良的女孩,你虽然心里有怨气,可是绝对不会做出陷害你姐姐的事情来,梁家的婚事骤然定了,但是彩礼单只是送来,并未核实,若是有机会,还是能退了的,母亲知道你和佛子关系匪浅,不如你帮着你姐姐说说好话,让梁家把婚事退了吧。”
江随雁心里冷笑,钱瑶三言两语,居然把她和谢南洲的关系用匪浅来代替。
“母亲这是何意?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