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键盘声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高伟达悄悄地来到了元霜办公桌旁边。
于蕊因为离得近,不由得支棱起耳朵。
“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高伟达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男性胸腔共鸣不允许他隐藏实力。
“给你什么解释?你有病吧?”元霜烦躁地回复着对方,连身子都没有动。
“咱们俩到底是谁有病?你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放屁吗?”高伟达的声音依旧被压抑着,但是语气中的怒气已经开始蓄力。
“你不要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好不好?烦死了!”元霜的身体依旧没有动弹。
“烦死了?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高伟达轻哼了一下。
“你能不能收敛点,这是公司,不是你发情的地方。”元霜压低了声音回复道。
这句话不啻于一个惊雷,让于蕊的心里一嘚瑟:“我的天呀,我上辈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高伟达也是元霜的入幕之宾!”
“到底是谁该收敛点?你还知道这是公司?是谁像母狗一样,和一个男人在电梯里鬼混?是谁当天晚上,恬不知耻地又爬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高伟达的声音越来越大,坐在元霜前面的人明显向后挪了挪座椅。
高伟达的怒气透过龟背竹树叶上的空隙传了过来,于蕊偏一偏头,看到了高伟达的浓眉小眼正在脸中间集合。
“你小点声,别在这耍流氓。”元霜这次不仅转过身,而且站了起来,音量依旧调得很低。
“咱们耍的流氓还少吗?嗯?”高伟达怒极反笑。
“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不在乎,我还要做人呢。再说,我也不是好惹的,你给我那些东西,说的那些话,我都有证据,你要是敢害我,我让你也过不好下半生。”元霜低声恐吓着对方。
“我好害怕呀。给你的东西我就当是嫖娼的嫖资了,至于我说的那些话,哪个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会说真话呀?你录音也好,有票据也好,你愿意搞我就尽管去搞,使用的手段越下作越好,我不在乎。我正好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看看真正的臭流氓是怎么做事的。”高伟达突然提高了音量,让专心致志听墙根的于蕊和前排的同事吓了一跳:
“元霜,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还想求我帮你的忙?就你身上那两坨肉,早在网上公开了,谁没见过啊?谁稀罕啊?平时你老公是不是不行啊?满足不了你的需求,只能到外面打野食。对你这种白送上门的鸡,小爷不稀罕。你求别的男人吧。本小爷怕惹上病,治不好。”说完,高伟达就踱着步回到工位继续“工作”了。
元霜在众目睽睽下直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能有五分钟,然后迅速拿起手机跑下了楼。这次伴随键盘声的响起还有低低的说话声和笑声。
一直到下班,元霜都没有回来,高伟达则被几位男同事簇拥着,要去聚餐。随着一帮男人的调笑声渐渐远去,于蕊的手机响起来了,是韩遂。
“你看完牙了?我这就回家”今天下午,韩遂请了假去拔立事牙
“你先别回家,我有事跟你商量。我去你单位找你。”韩遂的语气有些神秘,这让于蕊有些莫名的烦躁。今天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晚上平静点度过不行吗?
两人坐在饭桌上,韩遂就顾着吸溜面条也不说正事,于蕊拿着一根羊肉串没滋没味地嚼着。
“我妈要回家。”韩遂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回呗。她哪次来都没和我说过,走还用和我报备吗?”于蕊觉得韩遂为了这件事约她出来吃饭实属没有必要。
“我妈想从我这拿五万块钱。”韩遂由下而上偷偷摸摸地看向于蕊。
于蕊瞬间回想了起来,上一世,白迎华确实从韩遂那拿走过一笔钱。但,不同的是,韩遂当时并没有和于蕊商量,就把钱给了白迎华。这一辈子,韩遂是怎么了?
于蕊对于韩遂财政状况的把控,一直是采取放养的政策。韩遂赚的钱负责还房贷,养活自己。于蕊的工资则负责全家的开销,但是遇到大的支出,比如买上万元的电器,只要于蕊开口,韩遂基本上就是分分钟给她打过去。碰到好的理财,韩遂也会把钱转到于蕊的账户上,任她管理。
这笔钱的用途于蕊再清楚不过了。白迎华用这笔钱,在以前的学生手里,买了一张红外线理疗床。她不仅自己用,还让别的老头老太太用。只不过,别人用是需要缴费的。30元一次,一次30分钟;或者40元一次,一次40分钟,以此类推。白迎华后来还给大家办理了会员卡,有月卡、年卡。凭借会员卡消费,是可以打折的。
但是白迎华的这笔生意结束得很悲惨。理疗床突然起火,而且当时还有一个老头在做治疗。老头死了,白迎华租的小门市房被烧的一干二净。她赔偿了老头家30万,业主10万。事后经过调查,白迎华买的理疗床根本就是小作坊生产的假货。
于蕊和韩遂账户里的钱被刮得一干二净。为了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