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秦墨大婚当日。
秦墨重生,活了两次,可结婚还是头一遭。
天不亮就起了。
李勇猛他们镇守商道,也赶不回来,但是贺礼几天前都陆续到了。
秦郡公府,定远郡公府,张灯结彩,府中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一口气娶两公主一国公嫡女,这在大乾还是头一例。
秦秀英看着穿着新郎服的秦墨,也是笑中带泪,“哎呀,咱家孩子就是俊!”
“姑,也该让爹给你补办个婚礼了!”
“没事,姑都一把年纪了,不用费那功夫。”秦秀英像个母亲一样,为秦墨整理衣服,“成婚了,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做事也要慎重一点,多为家中父母妻儿着想!”
“知道了,姑,对了,我爹呢?“
“祠堂里,上香呢!”秦秀英道:“你也去给你娘,阿祖,祖母上柱香,成婚这种大事,一定要告知先人的。”
秦墨点点头,来到祠堂外头,就听见老秦在里面嗷嗷哭,“老婆子,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天了,你说你要是活久点,那该多好。
这小子争气啊,别看我天天骂他,抽他,但我心里是高兴的。
王八犊子娶了两公主呢,咱大乾的大公主嫡长公主一锅端了,还有个国公女儿。
你啊,也多保佑孩子,保佑咱们家人丁兴旺!”
“爹!”
听到秦墨的声音,秦相如连忙止住了哭声,“你怎么来了,还不快去化妆?”
“给我爷,奶,娘上柱香。”
秦墨跪在蒲团上,点燃了香,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心里想的,却是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
“爸妈,我要成家了,一口气娶三个媳妇呢,以后生他十七八个孩子,那一大家子要是走出去,谁敢惹咱家?”
他父母最是喜欢孩子,可惜啊,这些,他们都看不到。
上完了香,秦墨就被抓住化妆。
李越,徐缺三兄弟都过来了,见秦墨画的跟猴屁似的,一个个都憋着笑。
“笑屁!”秦墨气的不行。
“憨子,你今天可是新郎官,不管做什么都不能生气。”李越说道。
“没错,都督,今天生气就不美了!”徐缺也壮着胆子开起了秦墨的玩笑。
秦墨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大婚就一次,怎么高兴怎么闹吧。
“我先来说一下流程,一会儿先进宫请安,然后把三姐跟七妹接出来。
徐缺,你给秦墨牵马,到时候还要去柴国公府,把柴家三妹接出来。
秦了和秦空两人端灯笼引路”
父尚在,不可能跑去定远郡公府洞房的。
秦墨就跟玩偶一样,被这些嬷嬷折腾来折腾去。
而此时,钦天监里。
方莼抻着下巴,枯坐在庭院中,眼神呆滞的盯着一个方向放空。
前几天,秦墨叫人过来问师父有没有去疤痕的药,也没亲自过来,这让她特别失落。
这臭东西,心里压根就没她。
想想也是,她一个女冠,何以成家?
他们是师姐弟,她又是紫微门继承人,难道跑去给秦墨当妾吗?
可想起南番,渤海的种种,她都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害羞脸红。
袁天罡看不下去了,“你今天不出去?”
“去哪儿?”
“妙云成婚,你这个当师姐的不去看看?”袁天罡道。
方莼红着眼睛道:“师父,那臭东西结婚,我为什么要去看,给他送祝福吗?还是说,他洞房的时候,守在门外,听他洞房?”
“你在意他吗?”
“谁在意他了,我就是生气,谁让他不发请柬给我?”方莼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找借口。
“痴儿,咱们紫微门的人,可以为他人逆天改命,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却无法更改自己的宿命。”
袁天罡轻抚着方莼的脑袋,“委屈你了!”
方莼再也绷不住,大哭不止,“师父,我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呀!”
“大抵是因为喜欢吧。”袁天罡道:“这世上最不可愚弄的,便是爱情!”
“我恨死他了,不来看我,不来接我,难道要让我自己过去吗?”方莼哭的特别伤心,“这劫,太难参了,徒儿参不透啊!”
“那就不参了,顺其自然罢!“袁天罡长叹一声。
“师父,既然大乾的劫已过去,徒儿,想出去云游四方!”好一会儿,方莼止住哭声,说道:“我救他两次,之间的种种,便算了吧!”
袁天罡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方莼应了劫,解了劫,却陷入了自己的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