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仙灵总算是安置下来了，苍泽消耗了不少法力在峡谷周边设置了结界，返回天师府的途中，脸上显出了一丝疲态。
傍晚，小北端着餐食偷偷溜进了苍泽的房间。苍泽单手撑着头，侧卧在榻上透过屏风看她鬼鬼祟祟地跨过门槛，小心翼翼地放下餐盘，又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转过屏风见他正睁眼注视着她，不出意外的被吓了一跳。
小北抚了抚胸口，平静了心神才搬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
“没打扰你吧？刚才听厨娘说，你没让他们送晚饭，我过来看看。”
苍泽端详了她许久，“难得见你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真的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啊。
小北深吸一口气，本来想呛他一句，但见他今日为了凤栖岭的事属实辛苦，硬是生生咽了下去。
她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吞吞吐吐地道：“那个，苍泽，谢谢你！我现在发觉你真的是个好人。”
其实这话她在心里憋了好久了，打从上次在灵芝婆婆家做客那会儿她就想说，可一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现在，整个凤栖岭都安置好了，再不说就要成她的心病了。
苍泽抿唇，拢了拢衣襟，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
“嗯，你是该谢谢我。凤栖岭迁移一事确实耗费了我不少心神。”
“……”小北张着嘴，半天不知该如何接话。
苍泽按了按她的头，走到桌边，“一起吃？”
小北摸不清他心里想什么，莫非是她诚意不够？她搬着凳子又回到了桌边，然后发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
“……我吃过了，你吃吧。”
苍泽注视着她。
“……那我去让管家再送副碗筷来？”说着还真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苍泽拉住了她，“我们出去吃。”
“啊？”还不及她发表意见，就被苍泽带出了主院。
才出主院不远，管家就笑呵呵地跑了过来，“大人，您这是要出门？”
“嗯，给我备辆马车。其他的就免了，不要声张。”
“好嘞！”管家应了声就跑出去了。
小北在后面低声道：“还要坐马车啊？”
“嗯，我有些累了。难得无事，算是休息了。”
小北被他拉着向府外走，身后远远地坠着一群好奇的姑娘。
直到上了马车，小北都觉得依然有人在墙头上看着他们。
“苍泽，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养那么多姑娘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她观察了好久了，苍泽从来都没到那几个院子去过，倒是那几个姑娘努力地想来主院，但不得批准又不敢靠近，成天在她这里打主意。
苍泽品了品她的措辞，“你觉得她们能做什么用？”
小北想了想，“妻妾？”
苍泽摇头。
“修炼？”
苍泽蹙眉摇头。
“难不成是镇宅的？”
苍泽沉思片刻，微微颔首，“这个可以。”
小北无语望天，他这是骗鬼呢？
二人虽然是低调出行，但天师府的马车依然被有心人认了出来，街上不时地传来人们议论的声音。
小北把车帘掀开一条缝，偷偷往车外望去。外面路过的姑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指着马车兴奋的低语。
“天师大人的马车哎！”
“不知道是去哪里的，好想再见一面天师大人啊。”
“他就是我心中的神！”
“可惜天师府里不收丫鬟，不然不给工钱我都干。”
“听说街口卖天师画像的那家店最近又涨价了。”
“画得再美也不及真人。”
“见过天师大人后，我已经见不得别的男人了。”
…………
小北放下帘子，皱着眉摇了摇头，“你对她们用了什么妖术？全城的姑娘见到你都跟丢了魂儿似的。”
苍泽挑眉看她，“刚刚不是说我是好人？”
小北嘴角抽了抽，“我是觉得，放任她们这样也不太好。”
马车渐渐出了城，在人迹罕至的江边停了下来。江上早已备了一艘船，船内备有餐食。
苍泽给小北倒了一杯酒，“我珍藏的桂花酿，尝尝。”
小北接过酒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沁人心脾，她轻轻抿了一口，绵软甘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余香久久不散，让人回味无穷。
苍泽忽然开口道：“你知道人头税吧？”
小北点头，她太知道了，之前还被人登记过的。
“府里第一个姑娘就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时年刚好十八，尚未婚配。户部尚书不想授人以柄，急于想把女儿嫁出去，但那姑娘声称已有心上之人，非那人宁死不嫁。于是户部尚书恳请我帮忙，将她收入府中，以堵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