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已经烧得邦邦硬的且焦黑的尸身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叶罗懿眉心一跳,烧成这个样子,谁还能认出这到底是不是江清宴的尸身?
她抬眼,看向眼前已经烧成灰烬的祠堂,越发觉得不对劲。
死无对证,且在所有人眼前将这唯一的证据烧毁,让江清宴被烧死的事情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叶罗懿只恨这是在古代,什么检测都做不了。
她又转身看向坐在地上狂笑的江枕,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枕儿,你和娘说,你亲眼看着江清宴走进去的?”
江枕眼睛亮着光,笑道:“是!是!是!”
江枕张开双手重复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亲眼看见走进去,然后我先他一步将窗子全都钉死,又把门锁得死死的,为的就是让他出不来!”
叶罗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就是江清宴进去了,不是身影相仿的人?”
江枕坚定地点点头:“就是江清宴,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绝对错不了!”
瞧见江枕这般坚定,叶罗懿还是觉得蹊跷:“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去祠堂?”
这祠堂里住着的可不是江清的亲祖宗,她可不相信江清宴能有这么大的孝心!
叶罗懿问出这话后,江枕的眼睛瞬间红了。
仿佛纵然江清宴已经死了,但他心头上的恨意依旧没有随着江清宴的死亡而消失,江枕恶狠狠地道:“江清宴他活该死!”
“他以为事情成了,跑到我眼前来笑话我,说我永远是个庶子,说只要他活着,我就永远不能成为侯府的嫡长子,他抢了我的一切还要在我眼前炫耀,他在我眼前炫耀不说,还要来祠堂感谢侯府的列祖列宗,他……”
江枕怒吼道:“他该死!”
叶罗懿猛地怔住,“江清宴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枕烦躁地挣脱叶罗懿的手,“你若是不信就算了,这都是我亲眼见到的,他也是我亲手烧死的,你若是不信就算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罗懿望着江枕暴躁的模样,心头上的疑惑渐渐消失,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说的,是我多心了。”
江枕是不能看错人的,也没理由骗她,这点,叶罗懿还是坚信的。
叶罗懿转身扶起躺在地上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江骁,道:“来人个,将世子背回去休息。”
将人抬到一半,叶罗懿回头问江老夫人:“对了,我们住在哪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来侯府,虽然现在的情况不是那么乐观,但是最起码,她名正言顺地进来了!
是吧,现在她已经熬过最要命的时候,她和江骁两人在皇帝的眼皮下活了下来!现在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她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只要在她的执掌下,侯府一定会活下来的,到时候她就是侯府最尊贵的主母!
她的好日子,已经可以看到盼头了!
叶罗懿唇角升起一丝笑意,道:“我就住在拢香阁吧!”
拢香阁,她记得江骁曾经说过,是宋清阮的小院子,且里面有不少房间空闲着。
那么,她就住在拢香阁。
既然要和宋清然杠上,那就一直杠到底!
叶罗懿朝着江老夫人轻蔑一笑,高声同那些小厮道:“将人抬到拢香阁里去。”
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
看得江老夫人暗暗摇头,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出来的女子,终究上不了台面。
她以为去了拢香阁是给宋清阮心里添堵,实则呢,人家宋清阮住在正房,她也就只能住在厢房,拢香阁是宋清阮的地盘,拢香阁里的丫鬟给不给她好脸色看全看宋清阮如何吩咐。
她叶罗懿以为自己去了,仗着这没名没分的外室女的身份去了能压得住这些丫鬟啊?
“哎。”江老夫人叹息一声,侯府怎年就落到要靠着这个外室女过活的下场了,若是宋清阮不闹,她也不会任由叶罗懿丢脸去。
罢了!
江老夫人背着手,抬脚往福寿堂去,等侯府喘过气来,等江骁再次做官,等江枕考中了乡试举人的时候,再将叶罗懿踹出去也不迟。
眼下,就先这样凑合着过吧。
这边江老夫人回了福寿堂,撇去不想叶罗懿这号人,心中还是很是开心的。
她差人将江枕叫过来,不住地夸奖江枕做得好,美得直冒泡。
那边,拢香阁内,宋清阮在堂内同宋时蔚问询郁斬关于江清宴的事。
宋清阮长吁一口气,终于是笑了出来,道:“这会子,清宴的事也算是了了,我也可安稳放心的走了。”
“有赵臻在,清宴不会有事的。”宋清阮不是对赵臻无脑信任,而是听见郁斬说了江清宴的伤势后,便知晓以赵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