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怔了瞬,怎么也没想到宋清宴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可是捅穿了江清宴的胳膊,若是还回来,他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母亲!”江枕挪动着双腿上前抱住宋清阮的脚:“母亲您听我说,这不行啊,我还要读书学习,我若是被他捅回来,那我的胳膊也别想要了,我日后便什么都做不了了啊!”
“母亲,母亲,母亲!”
江枕疯了一般哭嚎着,“我日后还想习武,我还要当官呢,若是断了一条胳膊,我如何我如何能做官?我如何能上朝,母亲您不能这样啊,江清宴的胳膊已经毁了,您还要再毁了儿子的胳膊吗?你不能两个孩子都没出息吧!母亲你看看我啊,我是您的亲儿子啊!!”
江枕鬼哭狼嚎地抱着宋清阮的脚死活不松手,生怕一个松手就叫人拖下去捅穿胳膊:
“江清宴那般小心眼,他一定要找回来的,他不会放过儿子的,儿子会毁在他手里的啊,母亲,公道不是这样找的,您要不罚我去跪祠堂,我愿意去,罚我一个月我也愿意!!”
江枕不住地哀求着宋清阮,盼望着她能收回方才的话,可无论他怎么求,宋清阮依旧一副冰冷的样子看着他,江枕心中逐渐绝望,江老夫人非凡不管他还怂恿着宋清阮捅穿他的手,宋清阮也铁面无私下了决心。
江枕一时不知晓应该求谁,哇哇地哭着看向赵妈妈,赵妈妈却直接扭头不去看他。
“母亲!您还当我是您的儿子吗?这样得有多疼啊!”
宋清阮漫不经心抬起手指剐蹭着茶杯:“疼?我并未听清宴说疼。”
宋清阮居高临下地站起来,冷冷地将脚抽回来。
江枕彻底绝望了,被逼无奈地看向江老夫人:
“曾祖母,您救救我啊,是您说的这话,您难道想让我成了残废吗?!”
江老夫人也愣了,宋清阮是不是疯了?!
江老夫人震惊的看着云淡风轻的宋清阮,觉得自己委实要被宋清阮逼疯了,她到底知不知知晓江枕是江骁的孩子!!
就算知晓这孩子是江骁的孩子,她也不能这样作践人!
断了江枕的胳膊算怎么回事?!
杀人不过点头的,她这般折磨人是要遭报应的!
江老夫人禁不住开口:“清阮……”
“老夫人。”宋清阮直言打断江老夫人的话:“话是您说的,也是您要孙媳自己裁夺着来的,您说要改改这孩子身上的毛病。”
“一个人,他的脾性是自小便定下来的,何况江枕现下已经八岁了,说句实在的,江枕的年龄委实不能算小了,其脾性也早早定了下来。”
宋清阮蹙眉眯起眼道:“一个人的脾性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改了的,您也说了,自打这孩子进来就仗着您的宠爱变得无法无天,你瞧瞧……”
宋清阮掰着手指道:“先有落水后有刀子断臂,这是头等的两件大事,寻常的小事呢?光是我瞧见便足有数十次了,先前我想着这孩子刚进府不懂规矩,可府中管着教习的嬷嬷也教过,连先生也请来了,枕儿呢?您瞧着他有丝毫的改变吗?”
江老夫人又要张口却又被宋清阮挡了回去:“适才清阮便同您说了,这等事传出去侯府必然要招人笑话,这事若是您或是我来罚便不是那回事,需得他自己来才是!”
江老夫人沉着脸:“你未免有些太疼那孩子了!”
宋清阮睨着江枕,又看向江老夫人:“他是我的嫡长子,我不疼他谁疼他?”
“枕儿,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他诊治,必然不会落下病根,笔还是能拿得起来的。”
见江老夫人还要开口,宋清阮索性直言道:“倒是老夫人您未免有些太过疼这孩子了。”
宋清阮讥笑一声:“若是今日被捅的人是江枕,老夫人你会只叫清宴跪跪祠堂便罢了?”
江老夫人理所当然地道:“可那也是江清宴先惹着枕儿了!”
江枕连忙点头:“是这样的,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宋清阮坚决道:“清宴这孩子绝对不可能说出“我死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老夫人您莫要再替他开脱了,这事若是不这样做便要坏了侯府的名声,往后上京有些赏花宴赏菊宴这般能结交名流的宴会还能请咱们去吗?”
“侯府现下可就只剩下个名声了,只要名声还在,就还有复生的机会,清阮这么做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江老夫人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这倒是真的。
只要武定侯府的名声还在,那些名流还能来同侯府攀攀亲,是以她才会如此讲究排场,只要侯府的排场一日还在,外面的人便不会觉得侯府不行了。
江老夫人沉默住口,无声地喝起了早已凉透了的乌龙茶。
江枕呆愣地看着江老夫人,凉透的心骤然暴躁起来,江老夫人非但不管他还想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