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就是矫情,想走就走直说便是,还要在她眼前拿乔,再说了,江老夫人的心头肉枕二爷铁了心的要走这是岂能是她一个奴婢能拦住的?
她年岁大了腿脚不中用了追不上狂奔的叶罗懿和江枕岂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左右她身后还有宋清阮傍身,她只管去找原话回了江老夫人便是。
赵妈妈一路回了福寿堂,打一进去直直跪在地上不住的讨罪:
“是奴婢没用,奴婢赶出去时见枕哥正被叶姑娘拉住了手脚,奴婢急得舌头都劝打结了也没能劝回枕哥的心,奴婢越劝,枕哥跑得越发快,且他身旁还有那叶姑娘护着,奴婢实在追不上,待回过神来想派门房去追时也晚了……”
赵妈妈满脸痛苦地回忆着,仿佛方才得受了什么难以言表的奇耻大辱一般低声同江老夫人道:
“奴婢实在是没用,拦不住枕哥,不能为老夫人分忧!”
江老夫人卧在榻上叹了口气,适才心中挤压的火气也一并个跟着这口气排了出去。
眼看着跟了她一辈子的忠仆被江枕折磨得左右为难,江老夫人心中也不是那个滋味。
江老夫人挥手叫她起来:“起来吧,枕儿执意要走又如何是你能拦住的?”
再说还有叶罗懿那个不识大体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在一边给江枕吹耳边风,江枕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是,那可要奴婢带了人去寻寻那叶姑娘,也好给她写提点?”
提点?
叶罗懿这样的人是能听提点的性子?
江老夫人厌恶地撇嘴:“不必去寻她了,她若是识大体便不会怂恿着枕儿回去了!”
再者……
一说起叶罗懿江老夫人心中便堵得慌,她不是要卖养颜水吗?怎么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到银子?
若是整不来银子,那么她也不必给叶罗懿留面子!连带着她给出去的那座府邸也等着寻江枕回来时一并收回来!
江老夫人恶狠狠地哼了声:“不必去找枕儿了,且先叫跟着骁儿住上两日是散散心吧!”
……
左右江老夫人给的府邸同侯府离得近,马车很快便到了府前,江枕畏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中打量叶罗懿的神情,想下马车却又不敢,活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
叶罗懿睁眼看着江枕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中的火气越发憋闷,可终归是自己的亲儿子,瞧着他被自己吓成这样登时又不忍心说狠话责怪她。
索性直接板起脸来自顾自的下车,丝毫不管江枕如何,直直进了府。
留下江枕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手足无措的看着叶罗懿这般冷漠对待自己,一股天大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为什么他娘这么不待见他?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待见他?
江枕哭的一口气换不上来憋的脸色通红,连带着身上冒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这燥热的天突地冷如寒冬,冻的他上下牙膛不住的打颤,终是一口气换不上来哭昏了过去。
江枕哭的最厉害时,叶罗懿已然怒气冲天的走进屋内一把掀翻了江骁的眼前的蛐蛐:
“你玩的可真是开心呢!”
江骁一介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将军何时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何况还是被一介女子明目张胆地掀翻了桌子?!
江骁蹭的一下站起来:“你道我不想同你一起去?我比谁都想,只是我不能露面,我不能坏了咱们两人好容易布下的计划!”
叶罗懿仰头推了他一把:“你不能还是不想?我不是和你说了,我能帮你易容,我的易容术你没用过?你敢说不好用?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江骁一张脸憋得通红:“你现下怎变得和那些蛮横不讲理的妇人一样?”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字字表明江骁对叶罗懿的不满,说出来后也无比痛快,只是……
只是江骁怔住了,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叶罗懿有了这种厌恶的埋怨的?
原本站在眼前气势冲冲的叶罗懿瞬间安静了下来,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两人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相视无言,唯有叶罗懿眼中带着满满的失望。
江骁抬手想要抱抱叶罗懿赔声不是,只是这手刚抬起来便听见一阵熟悉的哭声似有似无地从外面传进来。
江骁举在半空中的手愣住:“枕儿?”
“是不是枕儿在哭?”江骁满脸雾水地看向叶罗懿,皱眉道:“你可是将枕儿带回来了?”
“你怎么能把他带回来!”江骁骤然变了脸色,不爽地指责:“你现在怎脸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了吗?现在正是要紧关头上,你贸然将枕儿带回来岂不给了宋清阮疑心枕儿身世的机会?”
“你又怎么把枕儿弄哭了?他在侯府节过得好好的定然不愿回来吃苦,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