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家。
齐胜利的尸体停放在大厅的地上,被白布遮盖着。
齐家人聚集一堂。
齐胜利的母亲刚哭晕过去。
偌大的大厅,显得格外的安静,死一般的静。
齐胜利的老子,齐达通双手握拳,死死盯着眼前的白布,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他虽然跟齐胜利的母亲没什么感情,平日里,更是不喜欢齐胜利。
但话说回来,齐胜利毕竟是他的儿子。
更何况,齐胜利居然是死在他另外一个儿子手里。
“不可能!”
齐达通通红着眼,止不住摇头道:“我不相信这是方寒所为,他和胜利是兄弟啊,定是受人蒙蔽,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二哥,你快醒醒吧,以前你怎么对二嫂和胜利,那是你自己的事,我这个做兄弟的管不着,也不敢管,可如今胜利死了,你居然还在替那个野种说话!”
齐达通的堂弟齐达州忍不住怒道:“刚才你也听见嘉伟他们说的话了,不管方寒是不是受人指使,才对胜利下毒手,方寒杀了胜利,这是事实,只要抓住方寒问个明白,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旁边一名老者附和道:“达通啊,胜利之死,我们都知道你心中悲痛,我们心里也很难过,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冷静!”
“我这个当叔叔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算事实如你所言,方寒真是受人指使的,又能怎么样?”
齐达通微微一愣,缓缓看向老者,不敢置信道:“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看了看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齐家家主,叹了口气道:“我们没有证据,可傻子都看得出来,方寒只是一把刀,他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真正的凶手,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到。”
齐达通咬牙切齿道:“林北!肯定是他!”
老者道:“没错!一开始我就这么认为。”
齐达通控制不住激动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替我儿子报仇!”
“你给我站住!”
老者脸色一变,喝道:“达通,你糊涂!”
齐达通脚下一顿,紧盯着老者冷笑道:“我糊涂?明知是谁害得我两个儿子自相残杀,我这个当爸的要是不去替死去的儿子报仇,那才叫糊涂!可叔叔却阻止我去报仇,莫非那姓林的小子,是你的私生子不成?”
“你……”
老者差点没气吐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胜利的仇,肯定要报,谁要是阻止你,我也不答应!”
“可怀疑归怀疑,我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谁就是真凶,贸然行动反而会授人以柄!”
齐达通恨声道:“授人以柄?只要杀掉那小子替我儿子报仇,死我也不在乎!”
老者点头道:“你若真能杀死那小子,以命换命倒也值,可你杀得了他吗?”
“那小子在陈家的婚礼上闹事,陈家出动二十多名保镖,却没伤及那小子一根毫发,反而一瞬间就被那小子轻松打倒了!就连陈家那个最厉害的保镖队长,也被那小子一招击败!这足以证明,寻常人根本不是那小子对手!”
“而达通你呢?你体弱,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敢杀人?就算你真敢,又是那小子对手?胜利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再去给你收尸?”
“我……”
“够了!”
齐达通还想说什么,主位上的老者开口了。
齐达赶紧通看向老者,有些委屈地道:“大伯,您说句公道话,我儿胜利这仇,我这个当爸的,是替他报,还是不报?”
面对齐达通通红的,湿润的双眼,渴望的,迫切的目光,老者不禁动容。
他起身走到齐达通面前,看向白布盖着的齐胜利的尸体,缓缓开口道:
“你父母走得早,我和你父亲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这些年,我也一直拿你和胜利当儿孙看待。”
说着收回目光,看着齐达通说道:“如今胜利惨死,我这个当爷爷的又岂能不悲,不恨?”
闻言,齐达通忙说道:“大伯是同意我报仇了?”
老者重重点头道:“此仇不共戴天!如果我们像陈家那样,连个屁都不敢放,日后齐家还怎么在江城立足?”
齐达通不禁一喜。
刚才阻止齐达的老者连忙出声提醒:“大哥,那小子很能打,又有北疆战神沈清瑶和叶倾城保护他,恐怕现在连李千山也要帮他,咱们又没证据,贸然若是去报仇……”
“哼!”老者冷哼道:“看来,普通人想要杀他,难度不小,那就雇武者,一个武者不够,就请十个!直到杀死那小子为止!等那小子一死,又有谁能证明是齐家所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