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我必不负你。世子夫人的身份肯定想你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只要还上那笔账,父亲和祖母就不会再怪罪你了。你一向是懂事的,最能体谅我了,不忍心为难我的,是不是?”苏子文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她。
凌萱掩去眼底浓浓的失望,抬起头来的时候,柔媚的眼睛里凝聚着晶莹的泪珠,似坠不坠,楚楚可怜的。
“夫君,并非是我心急。你知道的,庶出的女儿即便再出色,也很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萱儿,不愿意欣悦长大之后,给人做妾室的。
恒麟若是做了庶子,想求个锦绣前程、娶个如意的娘子,都很难如愿。夫君,萱儿委屈一些没什么,但是我不想让咱们的一双儿女小小年纪就尝尽世态炎凉。”凌萱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苏子文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是啊,他已经委屈了凌萱,还要委屈他们的孩子吗?
“萱儿,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尽快说服祖母的。”苏子文最见不得她的眼泪。
“夫君,我明日回家一趟,跟我娘讨要几件名贵的首饰送给祖母。如今,我在府里的境遇还不如她身边的嬷嬷呢!原本我不必为自己和儿女的身份发愁的,怎么就落到了这般田地?”凌萱几度哽咽,两个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些奴才如今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日后谁再敢冲撞你,我发卖几个,其他的人就老实了。”苏子文放下了狠话,要杀鸡儆猴了。
是他愧对凌萱。
她是凌家的嫡女,官家小姐出身,相貌美丽,性情温柔,有着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是自己酒后失德,毁了她美好的未来。
他尽力弥补犹自觉得不够,那些不长眼的奴才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
他不能忤逆祖母,还惩治不了几个奴才?
“只要夫君疼我,萱儿就觉得这日子是甜的。”凌萱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呢,就笑了起来。
苏子文抱紧了她,心中对她越发疼惜起来。
同时又暗恨云锦婳,如果她有萱儿一半的体贴温柔,他们也不会闹到恩断义绝的地步,萱儿也不会受了这么多苦楚。
凌萱伏在他的怀里,小脸皱了起来。
她不能等下去了一年的时间,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变故呢?
这个男人指望不上,那,她就换个人帮忙吧!
第二天一早,凌萱带着嫣红回了凌家。
巳时,她一个人走进了醉花荫酒楼,径直去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儿。
店里的伙计给她上了一壶热茶和几样果品点心,就退出去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个男人闪身走了进来。
他身穿石青色的长衫,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凌萱抬起头来,眼波流转,心中的欢喜和仰慕自然而然地从眼里流淌出来。
男人毫不避讳地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我遇到麻烦了。”凌萱嘟着殷红的唇。
男人置若罔闻,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修长白皙的大手熟门熟路地探进她的衣衫。
他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粗鲁肆意轻薄着她。
看着凌萱一脸享受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双腿发软,男人才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又要我做什么?”
“苏家那老妖妇竟然连平妻之位都不想给我,她就是欺我凌家官卑职小,才敢故意磋磨我。你想个办法,让我成为平阳侯府真正的少夫人。”凌萱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她脸上潮红未褪,双眸亮晶晶的,显然得到了很好的滋润。
“你跟了他三年,想要个名分还要我帮忙,真是没用。”男人笑着揶揄她。
凌萱不恼,只幽幽地说道:“我没用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凌家的嫡出小姐,却连留在你身边都是痴心妄想,你说,我是可笑还是可怜?”
“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恰巧吏部有个空缺,就让你爹补了那右侍郎的位置吧!”男人拍拍她的肩膀。
凌萱盈盈下拜,连声道谢。
她原想继续扶持苏子文的,但是因为云锦婳,皇上对平阳侯府似乎有着诸多不满,他晋升十有八九是没有希望的。
另外,苏家的态度实在让她寒心。
只有强大的娘家,才是她的底气和靠山。
“去吧!”男人挥挥手。
凌萱把自己整理得清清爽爽,这才离开了酒楼。
她向西而行,云锦婳带着两个侍女由东而来。
“小姐,那不是凌萱那个贱人吗?她还有脸出来?真是晦气,出来买东西也能碰到这个恶心玩意儿。”青黛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凌萱。
云锦婳对凌萱的为人十分鄙夷,厌恶地皱眉,刚想挪开视线,又看到一个遮住了大半张面孔的男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