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你大婚在即,以后要照拂的人多了,今日就多陪陪母后吧!朕还有国事需要料理,就失陪了。”萧槿安笑眯眯地告辞。
出了钱的人,急于骂人出气呢!
他就不留下来碍眼了。
刚出了门口,他脚步一顿,回头笑道:“牧尘,兰敏郡主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该她做的事情,咱们也代劳了吧!
她的嫁衣与凤冠霞帔,朕已经吩咐人去梅香雅韵定制了。你的礼服也一并让他们做了,这银子,是皇兄自掏腰包,希望能让你们夫妻满意。”
“哎呀,皇兄您解决了臣弟的一桩大麻烦。多谢,多谢。”萧牧尘打躬作揖。
梅香雅韵是京城最好的绣坊,制作的衣服样式新颖,做工精良。
品质好,价格自然昂贵。
而且,这座绣坊从来不收急活儿,常服尚且需要提前一个月定制,这样式繁杂,工序繁琐的嫁衣至少要半年前就选定衣料、款式。
如果不是皇上出面,怕是绣坊都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呸!他倒会做这绣花枕头外表光的事情。哀家花了一大笔银子,又不好对郡主提起。你们这嫁衣,能用几两银子,却在郡主面前落了个天大的人情。”仁寿太后对着萧槿安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母后若是心疼银子,不必动用自己的体己。我手中积蓄颇丰,只是拿着群臣的贺礼操办婚事,这人情日后不要我靖王府还?明知道是火坑,我还能眼睁睁往里跳?
这嫁衣,的确是有钱都未必能让梅香雅韵的人给赶制出来,儿子确实应该承情的。而且这儿媳,想必母后也是满意的,皇兄对儿子已经很好了,母后不要再口出怨言了。”靖王很明事理。
仁寿太后一指头戳在儿子的脑门上,自己哪一处不比殷才人强十分,怎么生出来的儿子没有半分争强好胜的心?
“你那银子不是正道来的,还敢在他面前露白,是不是还嫌他苛待你的不够?”沈璃十分气恼。
看着挺精明的孩子,却净说傻话做傻事儿。
“母后,您以为儿子不说,皇兄就不知道了吗?御史台不止一次参奏过我,都被皇兄给压了下来。我只有跟他赤诚相见,这份银子才能赚得更长久。”萧牧尘不以为然地笑笑。
他那皇兄耳目灵通着呢!
三年的时间,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成为令群臣敬畏的君王,只是凭着运气吗?
仁寿太后心头一松,笑道:“还好还好,哀家以为你对他毫无防范呢!”
她就说自己的儿子能比萧槿安差到哪里去?
“自家兄弟,说这话岂不被人耻笑?母后,皇兄这个人,你要想赢得他的真心,那就真心待他,你要是跟他耍阴谋诡计,可得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了。否则,怕是只有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份儿。”靖王正色说道。
“那,你是哪一种?”沈璃探究地看着他。
“我自然是以诚相待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皇上有什么好?父皇就是为国操劳而亡,难道您还想让儿子也步他的后尘吗?”萧牧尘眸色澄明。
仁寿太后一把捂住了萧牧尘的嘴,低叱:“大喜的日子,别胡说。我儿,是要长命百岁的。”
“对对,还要子孙延绵,您就等着抱孙子吧!”萧牧尘朗声大笑。
仁寿太后喜滋滋地点头,这话她爱听。
别看她生儿子晚,但是抱孙子早啊!
谁知道这南陵还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长子能继承皇位,先皇的长孙就不能吗?
“行了,你出宫去吧!哀家去慈宁宫坐坐,如今庄静跟哀家平起平坐,连份例都是一样的。她是你的庶母,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她不拿出点儿心意来,那可说不过去。”沈璃挥挥手。
她对付不了萧槿安,还拿捏不了姓殷的贱人?
“母后,别去找庄静太后的麻烦。她那人胆子小,又与世无争,您何苦跟她过不去呢?”萧牧尘皱了眉头,很是不赞同母后的行为。
争斗,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欺负老实人多没趣儿啊!
“哎,哀家只是跟她叙叙旧情。她做了太后,终日也是宫门紧闭,不与众姐妹来往,我怕她憋闷出病来。对了,我那儿媳人品样貌可强过云锦婳?”沈璃坐在铜镜前,又给自己簪了一朵绒花。
“不相上下。”萧牧尘含糊其辞地回答。
母后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要强了。
“哀家听说了,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呢!奇怪,样样都好的女子,皇上怎么舍得赐给你呢?”沈璃问道。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压了几天了。
“宫宴上她偷窥过儿子。”萧牧尘实话实说。
沈璃笑道:“果然是个有眼光的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卓越不凡的。好好好,这一见钟情是最美好的感情,她日后会事事都顺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