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凡把艾莉送到小白楼后,带着信子回了萧家大宅。
“艾莉,你们终于回来了。逸凡呢?他为什么还要回那边去?”柳楚若亲热地搂着艾莉。肖逸飞唤了句:“艾莉表妹!”便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他的医学书。
“艾莉,我听上海的朋友说,这次逸凡在萧氏上海、苏杭那边的分公司大开杀戒,搞了一系列大动作,究竟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爹爹帮忙?”柳岁安那关切的模样,再好的导演来了,都挑不出丝毫毛病。艾莉不由在心里暗想,如果柳家兄妹去演电影,一定红遍全国。
“爹爹,我也不懂他在外面干些什么,每天早出晚归。但是他跟我说,公司有些人不听他的,倒向逸轩那一边,他要收拾收拾。我也说不清楚啦!”艾莉娇滴滴的说,“他明天就会来,您到时问他,让他亲自说给您听。对了,逸凡还说我们年后结婚,就把新房设在小白楼,以后就住这里,一家团聚。姑母,你开不开心?现在逸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逸飞表哥也学成归来,您以后有我们大家陪着了。”
“大哥的身世?什么身世?”肖逸飞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来。
“逸飞,其实逸凡是你亲哥。”柳岁安一脸的认真。
“舅父,你这是还没喝酒就醉了?我大哥本来就是我亲哥。”肖逸飞又把头低了下去。
“逸凡是你同父同母的哥哥。养在你大妈那边。”柳岁安道。
“啊?哦。”萧逸飞觉得他的书比大哥的身世精彩。反正是他大哥,谁生的,谁养的,他觉得好像不是挺要紧。突然,他抬起头盯着艾莉,直勾勾的,面露尴尬地说:“艾莉,那你和大哥是真正的表兄妹!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你们结婚后生的孩子得遗传病的机率比较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柳岁安和柳楚若互相看了眼,尴尬无比。谁也没想到肖逸飞的关注点居然在这上面,又不能说艾莉是他们找回来冒名顶替的假女儿,只能把柳楚若是柳承祖夫妻养女的事情说了出来。
配上柳楚若柔弱可怜的模样,她的身世不可谓是不坎坷。结果艾莉被肖逸飞一句话给逗乐了:“母亲,那外祖父捡得挺准,你和舅父有那么一点像,连我都越来越像舅父了。看来遗传学还有不尽不实的地方。也许人类长期相互扶持,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也会越长越像……值得去研究研究。”
艾莉盯着肖逸飞,再看看柳岁安和柳楚若,陷入沉思。
次日,萧逸凡来到小白楼吃晚餐,柳楚若演绎的非常欢喜,一个劲地给他布菜舀汤,甚至拿着丝帕替他擦嘴。连萧逸飞都觉得她热情得有点过头了:“母亲,几年没吃住家菜的人是我。大哥已为人父,手脚健全,吃饭能够自理。”
“你这孩子,母亲是看一家人齐齐整整一起吃饭,开心。”柳楚若嗔怪道。
这个肖逸飞还真是个妙人。艾莉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把汤喷出来,生生憋了下去,一些还从鼻孔里冒出来,极其狼狈。萧逸凡连忙接过柳楚若手上的丝帕帮她擦。
“逸凡,你在上海那边的动作有点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柳岁安试探问道。
“不过是老皇帝忌惮储君势大,另扶一子,力求势力均衡的老戏码了。可储君已然成了气候,双方厮杀,小鬼遭殃。”萧逸凡看了看萧逸飞,隐晦地搪塞柳岁安。
柳岁安眼神复杂地望了望萧逸飞,叹了口气。暗想,储君已然势大,权衡、均衡之术已无用,唯有采用雷霆手段除之。
萧逸凡也不愿与他过多交锋,吃过晚饭,陪艾莉抱着墨墨在花园散步。走到那棵最大的玉兰树前,萧逸凡突然抱起艾莉,让她看他母亲小时候替他标在树上的身高刻度,此时已经随着玉兰树长得老高了。
小白楼,曾是他的家。那时年岁小,记忆已然模糊,偶尔记起一星半点,尤其珍贵。
“小白楼,我要拿回来。”萧逸凡贴在艾莉耳边坚定地说出这句话,艾莉眼神瞬间闪亮。
“逸凡,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有没有觉得柳家兄妹的相处,跟你们和佳澜不一样。”艾莉说出自己这段时间观察后的疑虑,也许是女人的敏感,自从知道柳楚若是柳承祖夫妻的养女后,那种怪异感愈发明显。
萧逸凡看了看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向花园深处走去。
二楼窗户旁,柳家兄妹看到的,只是小情侣间的呢喃。
夜深了,三楼东头的房间里,萧逸凡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艾莉,整了整衣服,叮嘱她一人留在小白楼,要一切小心。离婚礼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不得不把艾莉单独留在小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