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芋直接朝雭问道,“听老头说,黑色信封里临时目标的引导架构是由你来完成的?”
“怎么样?”雭露出一丝小得意,“很漂亮吧?”
“从时间仓促这一点来看——”姜芋承认道,“还不错,但你们没有对临时目标做过任何测试,仅凭背景了解安置的引导,如果其中某一环出现问题,将不会有弥补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雭摊了摊手,“我承认有赌的成分,不过还好我们赢了,其实如果多……哪怕一个星期时间,也会像你说的那样稳妥。”
姜芋轻轻呼了口气,“黑色信封也是我们第一次遇到,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现,你和他们三个有讨论过吗?”
“怎么没有,”雭又恢复了些小女生,确切地说是漂亮女生天生享有特权的一面,“色老头的意思和你的潜台词很像,大叔和轮胎(绿毛)觉得比较有挑战性,尤其是轮胎,他说这种快闪似的命题正对他口味,尤其是不用计较后果,更容易超常发挥。”
“你呢?”姜芋不置可否。
“我啊?”雭翻了个身,半侧着身子,一条深深的沟壑穿越进两处高峰之内,“我觉得无所谓,看一场电影很刺激,电视剧煲起来也很愉快,关键只要能摸到条子的清一色。”
姜芋明白雭指代的是什么,“这次我有疏漏,你表现得无可挑剔,尽管我觉得运气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我会把我这次的‘条牌’给你。”
雭一听撅起嘴,“哼,什么叫‘运气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小哥哥我和你说噢,我做的功课不比你少,要不也不会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噢,是吗?”姜芋对雭表现出来的自信带着探究地说道,“那好吧,你来说说打这把牌捏在手里的筹码,如果能说服我,我的条牌归你,要是被我指出来漏洞,你的立场要和老头一致。”
“蛤?”雭一下子冲到镜头前,“你不是刚说条子归我吗?怎么出尔反尔?赖皮!”
姜芋依在椅子靠背上,“开始吧。”
“嘁,”雭把手机从茶几的支架取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一张精致生动的面容近在眼前,“那好,小哥哥,我先说我的第一张筹码。”
“嗯,”姜芋表现得洗耳恭听。
“黑色信封里的临时目标是靠什么发家的你还记得吧?”雭提醒问道,“我和你说过的。”
姜芋回答道,“靠他妻子的家族关系。”
“没错,”雭立即接道,“临时目标的连襟是捕捞作业船的船长,连同其它两条关系够好的,每次把靠岸后的鲜货拿给他,以此累积财富。”
“所以你的筹码是?”姜芋大致已经猜到,“挫折打击?”
“小哥哥好聪明,”雭露出甜美笑容称赞道,“临时目标对赚钱缺乏相对的认知,在他的金钱观里挣钱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过是找酒楼和私府菜签订一些买卖合同,再把一件件新鲜的海货送过去而已。”
“嗯,”姜芋示意,“继续。”
“这也和绝大部分从温室里生长起来的名贵娇嫩的花朵类似,”雭隐射说道,“有些花朵宁可让他们在继续在暖房里色香俱全,栽培他们的父母也不希望他们出现在主屋。”
“你说的有些绝对了,”姜芋不想就此展开,“回到临时目标。”
“欸,好吧,”雭一只手托着下巴,“金钱观的短视又会在临时目标的价值观中充当主观角色,所以他才会经不起诱惑,或者说顺从诱惑,他认为感情也不过是另一桩容易的生意,对他的新欢如是,对他的发妻也如是。”
雭继续说道,“直到临时目标心里的玻璃小屋坍塌,而且再无挽回的可能,他低估了女人的依赖和决绝其实并不矛盾冲突,恨意本身就是人类的原罪之一,哪怕是血亲也毫无回寰的余地。”
“于是你的第二个筹码?”姜芋也已经能肯定,不过并没有说出。
“希律人格,”雭简短说道,“心理学你赶我几条街,我也是从你给我的书里看到的。”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人格的?”姜芋抱着胸问道。
“我当然不会把古希腊那一套人物传记拿出来说,”雭耍起小性子,“我理解的就是,不断尝试刷新底线的烂下去,看似被动,实际是主动。”
“这也是天真的另一面,”雭见姜芋没有纠正自己,接着说道,“不谙世事的中年男人,一旦天真起来也确实挺可怕的,自毁反而是比较轻松的结果。”
“好吧,算你第二张筹码,”姜芋没多做点评,“还有吗?”
“当然,”雭坐直身子,“还有妥协的极限导致落差的重力拉扯效应。”
“这句话是你编的吗?”姜芋装作感兴趣地问道,“听着有点唬人。”
“哎,你不管,”雭带着小女生自我性子说道,“我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行了,等什么时候我去发一篇parper,你忘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