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君家二少爷曾经差点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赛车手。
那时,他刚满18岁,取得驾照后,君兆临送了他一辆很酷的跑车。
应该是年轻男人都喜欢的东西。
君澜果然很喜欢,他经常开着这辆车在老宅的半山上来回开,速度越来越快,技术也越来越好,直到获得了一名车队经理的注意。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君家的二少爷,只以为是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几次劝说君澜加入自己的车队。而君澜那时也正好陷入了一些不好的情绪,想要逃离家庭,彻底退出和大哥君潮之间的纷争。
他答应了车队经理的邀请,成为了一名实习赛车手。
这件事被家里人知道后,叶兰青第一个哭天抢地,闹着要让他从车队回来,为此还惊动了君兆临,他严肃和小儿子谈过话,警告他尽快摆脱这种“丢人现眼”的职业。
可君澜不听。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没法和大哥君潮竞争的,所有人都认定他只能当个富贵闲散的二公子,就连亲妈叶兰青,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都是:
“不要和你大哥争,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君澜也不知道。
他从小就比君潮聪明,学任何东西都很快。君潮得不到的奖项,他吊儿郎当去参加一次,就能轻易捧回奖杯,君潮拿不到的成绩,他随随便便写满卷子,就是年级第一。
就连考大学都是。
君澜是故意,报的和君潮一样的大学的。
他比君潮小三岁不到,但从小被贬低压制着长大,早就存了几分比较的心思。
他记得君潮当初并没有考中那所大学,是君兆临捐了一栋实验楼,这样才把儿子送进去的。为此,君澜在最后一夜,偷偷篡改了志愿,报了同一所大学。
他想在全家人面前,狠狠打自己大哥的脸。
他想让君兆临和叶兰青都认识到,他不比君潮差,甚至更好。
然而,现实只会狠狠打他一个巴掌。
志愿书送到的时候,君兆临久久没有说话。
叶兰青战战兢兢坐在一边,几次想把儿子的志愿书拿过来,但她不敢在丈夫面前伸手,只能给儿子使眼色:“挺、挺好,兄弟俩在一个学校,也能互相照应……”
志得意满的君澜完全没有领会到母亲的意思,他扬眉吐气:“怎么样,给你省了一栋楼的钱吧。”
君潮冷笑一声,又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讽刺小弟弟的自不量力。
果然,君兆临发话了。
他缓缓将小儿子的志愿书收起来,然后宣布,将会把君澜送到欧洲国家去念书,他可以随便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国家,读自己喜欢的专业。
“除了金融和商科。”
君兆临从来都把偏心眼写在脸上,他看出了小儿子的心思,干脆把他发配得远远的,剥夺他从商的可能性,彻底保护大儿子的继承权。
君澜自然是不干的。
他那时也是年轻气盛,不愿意服从父亲的安排,干脆放弃念大学,选择去开赛车。
开赛车好啊,又刺激又有成就感,而且和君潮的人生彻底背道而驰,再也不会被怀疑想要压大哥一头了。
本来,君澜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了,谁知君潮还是不满意。
在他第一次正式参加比赛时,君潮买通了赛车场地的工作人员,在弟弟的车里动了手脚。
他想让这个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弟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君澜命大,在车子爆炸的最后关头咬开安全带逃了出来,但这件事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心理阴影。
他不敢再留在国内,伤势好转后,便听从了君兆临的安排,一个人飞去法国留学,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四年后,他临危受命,回国接手君潮留下的一堆烂摊子。
君澜真的很多年没有开过快车了。
那一次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哪怕是去了法国的头两年,他也不敢自己开车,有时听到路上跑车的引擎轰鸣声,还会产生应激。
也就是现在才慢慢好点。
他踩下油门,面不改色跟上前面那辆布加迪。
郊区的路很窄,就算是白天,两车并行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君潮一直压着路中间,两边是乡道,在这种黑不见人的夜晚,想要冲过去拦住他的车,简直是和翻车送命无异。
君澜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甚至有空对着手机下吩咐:“你那边怎么样了?”
徐牧道:“我在警局,陶小姐已经被带过来了,她情绪不太稳定,很多事可能得等到明天再说。”
“行。”君澜点点头:“明天希德集团的黄子茵会来,你接待一下。”
希德集团?黄子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