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见过几次君兆临。
大多都是在君盛的年会上,他作为集团董事长、实际控制人上台说几句话,在大多数员工眼里,主要是起一个吉祥物作用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把他和“君澜父亲”这个角色联系起来。
“你把你哥哥害成什么样了!”
君兆临几步冲进来,一脚踢在君澜的病床床尾上:“你要害死他就舒服了,是不是!”
公立医院的病床不怎么稳,他这么一踢,床架子都快散了。
君澜的伤口种种落到床面上。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居然还在笑:“你不来我就更舒服了。”
“君澜!”
眼看君兆临都恨不得上来掐死他了,叶兰青赶紧从后面把人拦腰抱住。
“你冷静一点,阿澜也是你儿子啊!”
“我没有他这个儿子!”
君兆临大吼:“他要害死我儿子!”
君澜可从没见过他破防成这样。
他漫不经心:“怎么,去了警局一趟,没把你的儿子捞出来?”
君兆临怒道:“是你陷害的,我都知道!你等我找到证据、等我找到证据!”
君澜道:“然后呢,把我送进去,把你儿子换出来是吗?”
君兆临气急败坏,脱口而出:“我就不该让你长到这么大!”
尽管知道这老头一直都是个偏心眼,但这种恨不得自己去死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
君澜微微皱眉,但很快不在意地放松下来。
“那不巧,我已经长大了,花你的钱,吃你的饭,被你养的这么大了。你要是不乐意,我以后不管你叫爸了就是。”
“君澜!”
叶兰青劝完这边劝那边,她见儿子还在顶嘴,急得跺脚:“你好好养伤,我们这就走——”
“走什么走!”
君兆临把妻子推开:“还有你!你当初是怎么来的君家,怎么怀的这个坏种,你忘了吗!”
叶兰青没料到他突然出手,一时没站稳,往旁边一倒。
还是温玖接住了她。
君兆临从来都说不赢这个儿子,他对着妻子发脾气:“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只想当一对闲散母子,绝对不会威胁阿潮的位置,你说的话都被狗吞进肚子了吗!”
见到母亲手上,君澜脸色不虞,强撑着要坐起来:“你——”
“君董。”
抢在他前面,温玖把叶兰青按到自己身后,挺身而出:“您这话好没意思,君总是为什么进的君盛,又是为什么坐到了现在的位置,这事,我们整个公司的人都心知肚明吧。”
君兆临对她没什么印象,他眯起眼:“你是?”
“我是君总的助理,姓温。”温玖伸出手:“君董,我们在年会上见过几次。”
君兆临微微有了印象。
他记得,君澜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小助理,鞍前马后忙来忙去。他原本以为这种花瓶是儿子摆在身边用的女人,倒也没什么意见。
可花瓶跳到自己面前来就不对了。
“阿澜的人。”他冷哼:“你倒是说说,全公司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温玖朗声道:“说大君总能力差、眼光差、管理水平差,君盛在他手里持续走下坡路,连丢三个项目导致严重亏损,要不是君董当机立断,立刻把小儿子召回来主持大局,君盛这个品牌估计已经消失了。”
她说得越多,君兆临脸色越差。
君澜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他又闲散地躺了下去。
“好好好。”君兆临气得咬牙:“你别以为跟着阿澜就够了,我还是君盛的董事长,我有能力开除你——”
“不劳您费心。”温玖微微躬身,倒是很有礼貌的样子:“刚刚忘了说,我早就辞职了,现在不归君盛管理。”
“噗嗤。”
是徐牧,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紧急闭嘴,默默缩到一边,以免被董事长看到,一票否定灭了他的工作。
他还要赚钱呢。
君兆临怒火中烧,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君澜:“行,你就好好养伤吧。这段时间都不用去公司了,所有的事我会重新接管起来。”
君澜吊儿郎当:“行,谢谢君董给我放假!”
他说不叫父亲,还真不叫了!
全场只有叶兰青急得要死。
“你干什么!”等到君兆临走后,她埋怨儿子:“你听不懂他的话吗,他不让你去公司了,意思是要暂时剥夺你的管理权……”
君澜懒得像没骨头:“妈,我受伤了,你别跟我提工作。”
一句话,把叶兰青堵的说不出话来。
“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