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你想问什么?”
安远鸣看着面前这个和在女儿面前完全两种气质的小孩对自己摆出了开门见山的姿态。
他笑笑:“不用那么防备我,反正我又打不过你。”
安槐生一听,觉得他说得对。
随即又放松地瘫在了床上。
“我来就只是想跟你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伤害岁岁。”
安远鸣长那么大,头一次放低了姿态。
伤害岁岁?
安槐生愣住了,不明白安远鸣是什么意思。
“你是眼睛不好吗?”
他看起来哪里像是会伤害岁岁了?
安远鸣望着那个又从床上跳起来叉着腰像是要跟他吵架的孩子,沉默了。
火气怎么那么大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是要伤害岁岁了?”
那都已经是从前的事了!
现在他可是小主子最忠诚的护卫!
安槐生气得差点就要变回原形。
要不是他是岁岁在乎的人,他今天必须要给他好看!
竟然敢这么给树泼脏水!
这要是让大人听见误会了,那他小命岂不是没了?!
“你别生气,我、我就那么一说。”
安槐生气得跳脚的模样让安远鸣瞬间有种自己欺负小孩的既视感。
不过只要确认他不会伤害岁岁,那其他的他就不会理会。
管他是妖是鬼,只要是对岁岁好的,那就是他的朋友!
“我会生气吗?我才不会那么幼稚!”
安槐生直接把安远鸣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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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远鸣就去了局里。
等他到了的时候值了个夜班的杨飞顶着两只黑眼圈来跟他汇报。
“张勇已经送医院去了,我们都还没问,他就已经把事情经过都供出来了。”
杨飞打了个哈欠。
“安队,你是不知道啊,啧啧,太惨了!”
他就没见过被打得那么惨的罪犯。
说留一口气,就真的只留了一口气。
四肢都扭曲了,身上都是不知道什么利器扎穿的血窟窿,连眼珠子都被戳瞎一只。
不过这样竟然都没死。
“惨?有什么可惨的?”
这时蒋乐抱着口供笔录走进来,满脸都是怒气。
“我觉得岁岁说得对,孙清清才惨呢!”
说完她把张勇的笔录往安远鸣手里一塞:“安队,要我说这口气不如不留呢!”
安远鸣不明所以地翻看起来,越看他那张小麦色的脸就变得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