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父皇不念旧冤,好心盛宴相迎,身为友邦国师,居然无视邦交之礼,你可搞清楚了,别忘了你求粮解困的使命!”
“哈哈哈……”
兀查赫又是一阵狂笑,说道:“我北凉向大昌求粮?殿下,你怕是没睡醒吧?本国师此次前来,是商议大昌向北凉需要进贡的粮数,孰多孰少,得看本国师的心情!”
闻言之下,震得众人心头一颤,这求粮怎么变成了索贡?
意思是说,大昌帝国每年要向北凉进贡粮米无数。
“放肆!”
“岂有此理?”
“国师欺我大昌无人?”
“北凉蒙奴,厚颜无耻!”
“欺人太甚!”
“圣上,准我率兵,踏平北凉国都!”
“不战北凉,我誓不为人!”
一些原本主和的文臣,也气得胡须发抖,拍桌怒骂起来。
那些曾经的主和之人,并非卖国求荣之辈,而是政见之别而已,如今也不觉间义愤填膺,热血爆棚。
这涉及到国家体面,谁也当仁不让。
面对满堂的愤怒,力主求和的夏士诚,也噤若寒蝉,不敢妄言一句。
大昌皇帝倒是面色平静,他在揣摩,在权衡利弊。
人微言轻,又安耐不住怒火的霍幼楠,哪里受得了北凉的如此轻慢。
她目光投向永康,示意永康能够挺身而出,为大昌帝国豪言几句。
你不是不甘窝囊吗?机会来了,还不趁机表现一番?
不料,永康双目紧闭,就如老僧入定。
霍幼楠又伸过手来,拽了几下永康衣袖,还是纹丝不动。
“怂包,软蛋,窝囊废!”
霍幼楠没指望上永康,气得在心里大骂一阵,然后猛然站起,和众人一道发声讨伐北凉国师。
面对满堂哗然,大昌皇帝依然稳坐如神,静观局面起伏。
毕竟是一国之君,遇事不宜冒进。
许久,大昌皇帝缓缓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身为友邦国师,居然如此不懂邦交礼数,此行,不宴也罢!”
说罢,大昌皇帝一甩袍袖,背手转身,向礼官说道:“送国师一行,回鸿胪寺!”
因为太子谋逆一案,朝中局势不明,加上国库空虚,大昌皇帝无心再生枝节,没有当场下旨逐北凉使团出境,而是留足了面子,只是送回驿馆鸿胪寺。
此举,实属无奈,但也是保全自身颜面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