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大夫?”
男人们呼啦啦的站起来,急切的问道。
看看这些车马,看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富贵人家养个大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到这些男人站起来,守在程娇娘马车四周的侍从都有些紧张,也忙站过来挡着。
“干什么?”他们喝问道,带着几分警告。
心里又埋怨这个古怪的娘子乱说话。
人家这边正倒霉呢,你说人家好命什么的做什么,莫名其妙!
虽然自己这边不怕这几个男人,但路途之中少惹是非总是好。
“慎言。”侍从首领忍不住低声对程娇娘的马车说道,“这些人似是军汉。”
程娇娘这边无声了。
被吓到了吧,侍从们摇头心道。
那边的男人也阻止了其他人,站在原地没有涌过来。
两边在喧闹的夜中有些沉默的对峙。
车帘掀开,先是跳下一个婢女。
“娘子,稍等一刻,那边房间收拾好了再进去。”侍从忙提醒道。
婢女没理会他,而是伸手,扶着程娇娘也下了车。
秋夜已经有些寒意,程娇娘披着斗篷,兜帽遮住了头脸,越发显得人赢弱不堪,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瘦弱的女子一步步向前走去,越过侍从,方向不是驿站,而是这几个男人。
“娘子?”侍从们回过神忙喊道,带着几分焦躁跟上去。
男人们对于这女子突然走过来有些不解,不由后退一步。
“娘子,你们,有大夫吗?”为首的男人问道。
“有。”程娇娘答道。
真有?男人顿时惊喜不已,一阵骚动。
“那,那请娘子救命。”为首的男人还算自持,忙克制激动施礼。
“好。”程娇娘说道。
遇到善人了!
男人们都很激动,等着这娘子唤家里的大夫来,却见那娘子径直走过来,他们下意识的让开。
程娇娘停在门板前,看着其上被子下的人。
婢女愣了一下,才想到什么,弯身将被子掀开了。
“娘子…?”男人们不解,瞪眼问道。
这小娘子,怎么,跑来看男人?
这边侍从们早就呆了,还好几个机灵的忙去找曹管事了。
“什么?”
正看驿站收拾出来的房间的曹管事皱眉。
“这孩子,真是一点也让人省心。”他嘀咕道,转身要过去阻拦,但又怕自己过来更是火上浇油。
这娘子肯定要和自己对着干……
“怎么了?”陈四老爷问道。
曹管事忙将事情说了。
“哦?”陈四老爷略惊讶,但又似乎想到什么一笑,“我去看看。”
曹管事求之不得,忙让陈四老爷去了,自己则带着人赶车马进驿站。
程娇娘就那样站着看了一刻那门板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
男人胡子拉渣,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就是亲爹娘见了也认不出的样子。
胳膊上腿上裹着脏兮兮的衣袍撕做的布条,篝火下呈现出黑红的污迹。
四周的人也都呆呆的,不知这娘子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伤者有什么可看的。
腥臭污物常人见了都要扭开头,更何况这还是个娇娘子。
“娘子,我家兄弟,受了刀剑伤,找了几个大夫看了都说金创不治……”为首的男人迟疑一下先开口说道。
“谁说,金创,不治?”程娇娘说道,收回视线,“只是病,又不是命,哪有不治的。”
男人大喜。
“能治?”他喊道,声音有些颤抖,“快请大夫来!”
婢女看他一眼。
“这不是来了嘛。”她说道,有些不悦。
来了?
男人们忙激动的四下乱看,在哪,在哪?
四周站着警惕戒备又有些迷茫的侍从,另还有一个披着斗篷看热闹的老爷模样的人,再远点还有正在驱赶车马的乱哄哄的人。
那拎着药箱踏步救命而来的人在哪?
“哎呦。”婢女嗤声,又有些好笑,“在这啊!”
程娇娘席地坐下来,裙袍铺散,露出碎花金丝裙角。
“加火,拿刀来。”她说道,抖袍伸出手。
男人们都呆了。
什么?
“老爷”陈四老爷跟前的随从说道,想要上前阻拦。
“她这是要给我们看看,什么是医者。”陈四老爷说道,摇头制止随从,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
驿站门口这点地方这点人,很快都看到了。
“出什么事了?”
“有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