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零又来到江边游泳,经过昨天的交流,他和大人物等人熟悉不少,完事后凌零和大人物一起吃早餐,陪同的还有郑秘书,吃的是信东人经常吃的皮蛋瘦肉粥和炒河粉,聊的自然是关于宝石城的事。
“黄老弟,你对咱们苍州的宝石行业有什么看法?”郑秘书问道。
“苍州的宝石行业初加工的宝石多,宝石工艺饰品少;半成品多,品牌产品少,专利几乎没有;廉价产品多,高附加值产品少;加工多,开发、设计少;技术含量低,严重缺乏高档次产品。”
“黄老弟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概括得真好。”郑秘书衷心佩服道。
凌零的话可不是胡说,而是真有其事,未来的宝石城不单止不能逐渐壮大,反而越做越差,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苍州的宝石行业还处于低端的粗加工阶段,没有高附加值的产品,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下,有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郑哥,现在苍州宝石可能由于人工成本便宜、竞争不激烈等原因能赚一些钱,但随着机器化生产的普及,只做低端的加工将来的路只会越来越窄。”
“那依黄老弟之见,要怎么做才能走得宽呢?”郑秘书虚心请教道。他是真的服了,哪怕凌零比自己小几岁。
“郑哥,苍州宝石行业的核心价值是什么?”
“黄老弟的意思是……宝石市场的核心价值不在于宝石本身?”郑秘书作为四品父母官的秘书,智商绝对在线。
“是又不是,苍州近十万的宝石从业人员因为宝石而聚在一起,这是核心,但价值却不高,甚至可以用低廉来形容。”
“怎么说?”
“人工宝石的具体价值是多少我不说郑哥你心中有数。据我所知,以一个钻石戒指为例,厂家卖人工钻石最多赚2元左右,而镶了宝石的戒指,不要说康港,在牛城也卖到两三百元一只,百倍的差距啊。面对这样巨大的利润,苍州从业者却视之不见,或者说看见了,却没办法争取,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没办法喝多几口,这不得不说是苍州宝石界的悲哀。”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们本地设计的饰品并不好卖,没办法。”郑秘书无奈地说。
“这就是我说过最核心的是从业人员,世上没有难做的生意,只有不会做生意的人。设计不好可以慢慢学,咱们可以成立专业的珠宝职业学院,请外面的设计师当老师,一年不成就十年,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我相信情况总会改观。”
“嗯,设立学院可以,不过目前资金紧张,恐怕不能两个项目同时进行。”郑秘书很好地当着小白的角色,遇上不明白的就问。
“资金不足可以引入民间资本,政府出一部分,行业商会出一部分,还可以和残联合作,教育局、社保局等单位多拉一点进来参与,群策群力,我相信在多方合作下资金不是问题。”
“黄老弟,如果学校没有兴建,对宝石城有什么影响?”
“十年内,宝石城会做到国内第一,甚至亚洲第一,但十年后,若继续只走低端路线,无序发展,不好说。”
郑秘书和大人物听到这,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大人物沉吟一下,开口说道:“小兄弟,我记得你说过来苍州是替爷爷完成遗愿,来了几天,你对苍州有什么看法吗?”
“说实话,我逛了几天,有几分失望,有几分惊喜。”
“哦,惊喜的是什么?”
“首先,苍州的市容我觉得不比珠三角的城市差,甚至更多了一份历史文化气息,骑楼是一大特色,比牛城的骑楼保存得更多更完整,这是让我觉得惊喜的地方。
失望的是河运远没有我爷爷说的那样发达,爷爷曾经说过,西江的航运十分繁忙,货船多到需要排队过江,现在却看不到这样的盛景,可惜啊!”
“是,几年前随着通往信东的公路越来越多,苍州的水运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排队过江’的盛况已经不复存在。”郑秘书唏嘘道。
“在我看来,公路多只是小部分原因,大宗货物运输水运肯定比陆运便宜,国内的内河货运并没有减少,反而在不断增长中,只不过是经过苍州的货船大幅减少罢了。1984年,三江汇聚的苍州出口总额占信西的比重是70,1994,比重下跌至19,97年,达到历史最低的9。”
“这……”
面对这些数字,郑秘书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苍州的河运一年不如一年,但却没有准确的数字,同时也惊讶‘黄灿远’这个康港人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小兄弟,你知道货船绕道的原因吗?”
大人物调来苍州才一年多,对于苍州逐渐没落的河运他也曾经头痛过,不过他和大部分人一样,觉得没落的主要因是公路和铁路,这些都是他没办法改变的事,加上苍州的宝石比河运更加有名,大人物自然将重心放在宝石行业,倾力打造宝石城。
“黄哥,前几天我从一个退休的船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