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望北眼中身份显赫的凌零此时汗流夹背,四肢冰冷,因为他遇上了一个姓廖的港商,这人的儿子正在港大读书,听说凌零是港大毕业,热情地拉着凌零问东问西,让凌零有一种就要糊的感觉。
“黄兄弟,你我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廖老板搂了搂凌零的肩膀道。
“是啊。”凌零心想,我差点被你逼得流泪了,老哥你放过我吧。
“老弟,难得你和我儿子同读一间大学,更是同门师兄,实在开心啊,来,喝一个。”廖老板拉着凌零喝了一杯,先饮为敬。
“是,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老哥你。”凌零嘴角微微一抽,盘算着怎么脱身。
“老弟,我细个时都是住深水埗的,那时我最中意吃春记的云吞,对了,现在春记云吞还有开吗?”
“我不吃云吞。”凌零心里在流汗,鬼知道春记云吞在不在啊。
“哦,点解你不喜欢吃云吞呢,真是奇怪,对了,你爷爷住哪条街?说不定我们认识呢。”
“他现在住黄泉路,你应该不认识。”凌零强行镇定地说道。
凌零从电影中得知深水埗是康港的穷人区,那里有很多笼屋,劏房,棺材房,这是康港最穷的地方之一,他本就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仁兄还深究。
其实凌零早有心理准备会在会场遇见港商,遇上港商不可怕,因为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打工仔,投行的投资顾问对内地来说是新鲜名词,在康港就一普通的职业,所以没人会怀疑。
聊经济凌零不怕,但最怕这种专聊生活、地名的话题,这让从未去过康港的凌零怎么接?
接不住啊!
“黄泉路……深水埗有这条街吗?”廖姓港商抓了抓头,满脸问号。
“笨,小兄弟的意思是他爷爷已经过世了。”旁边另一个港商插话道。
“哦,原来如此,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关系,对了,老哥在苍州做生意多久了?”凌零松了一口气,转移话题,不能让他继续抛手雷了,否则自己迟早被他炸死。
“我啊,十多年了。”
“老哥祖上是苍州人?”
“不是,朋友介绍来的,当时我创业不久,需要稳定的货源,辗转就来到苍州。”
“哦,那点解在苍州设厂呢?”
“问得好,设厂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以前苍州的宝石虽然便宜,但质量却不稳定,时好时坏,搞到我的客户经常投诉,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我唯有自己开厂。”
“甘讲其实你是迫于无奈了。”
“是啊,其实这边的工厂赚不了几个钱。”
“实业的确越来越难做,琐事多,利润少,廖老哥有没兴趣转行做互联网?”旁边另一位港商林老板插话道。
“互联网?互联网的确越来越热,不过我不懂电脑啊,老林你有门路?”
“也不算是,就是和朋友一起买了一些股票,赚了一点,觉得有些搞头,想拉几个朋友一起搞一个。”
“老弟,你是港大的高才生,又是主修经济学,你觉得互联网而家会不会过热,还有得搞吗?”廖老板转头问凌零道。
“林老板,你是想做天使投资人,定是真正的创始人呢?”
“互联网我都是一知半解,当然是做天使投资人。”
“如果从长远来看,互联网肯定有得搞,不过短期看就要回避。”
“黄老弟,纳指今日创新高,你说的是会短期调整?”林老板问道。
“嗯,调整是肯定的,不过我觉得熊市可能会来。”
“熊市?”林老板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互联网的熊市大概率会来,我先说几件事,你们当听故事。”
“好,请讲。”林老板有些期待凌零是根据什么来分析。
“阿马逊你们知道吗?”
“知道,是米国一个购物网站。”林老板点了点头,廖老板等人则一脸茫然。
“截止到1999年10月,阿马逊净亏损8600万米元,而其股票价格自1997年上市到1998年飙升2300,今年一月后,股价再暴涨400,你觉得合理呢?”
“亏损甘多股价还能翻甘多倍?简直是痴线啊。”廖老板虽然不知道阿马逊是什么东东,但他也是玩股票的人,一般的股票知识还是懂的。
“是,已经痴线,阿马逊只是众多纳指痴线股当中的一只,截止到2月底,纳指的整体市盈率非常高,林老板,你估估是多少倍?”
“80?90?”林老板已经往高了估了,毕竟八九十倍的市盈率已经非常吓人了。
“200,比1991年和国房地产泡沫时候的日经225指数公司整体市盈率的80高了两倍不止。”
“哗,有甘多?”
附近几位老板都不约而同惊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