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换盏之际,合约达成。
裴凌洲理解的麻烦就是让孟雨萱消失,可又不能直接让她消失,留着好用来作为一个把柄,不管是牵制赵霁月也好,牵制江延怀也罢,她总算是一枚好棋。
“姑娘,外头有人送来这个,说是找您。”侍女送入一朵花。
孟雨看见这花,是当日在杨青柳坟的周围生长的,以为是她弟弟有了赵霁月的消息,着急告知。
她接过那花后,离开屋子来到后门。
夜暮之下,万籁寂静,如墨的夜空中,偶有几个星子在闪烁,她打开后院的木门,走了出去。
一阵冷风吹过,她探头左右寻人之际,两手交握在前,不停地摩擦着手臂上冷不丁起来的鸡皮疙瘩。
“奇怪,今夜怎会风如此凉!”
倒不像是风冷的,又似乎是心里下意识地升腾出来的某种诡异的恐惧。
陡然间暗处冒出几个人,团团围住了她,压低声音道:“跟我们走,不要叫喊,不然你亲弟弟可就没命了。”
孟辰轩是她的软肋,孟雨萱下意识往后退,压低声音呵斥:“你们可知,这里是宁远侯府,你们在这里来拿人,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哼,二皇子有请,还请姑娘识些抬举。”为首的彪悍汉子,抬手拿着一块白帕子堵住她的嘴,示意身侧之人捆住她。
孟雨萱挣扎无果,被人丢入马车中。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她被压入地牢,孟雨萱嘴上的帕子被扯开,她正要大喊,后脑勺被一记重锤击中,意识顷刻消失,身子发软晕倒在地牢的稻草堆中。
得知孟雨萱被擒,且被关了后,赵霁月兴奋不已。
她安耐住心中的狂喜,前来验证:“二皇子的话,我本应确信无疑,可我这人喜欢眼见为实。”
裴凌洲手中的折扇,帅气地收拢:“本王就不陪你去地牢了,你自己去瞧瞧吧。”
“如此,亦可。”
她只是想亲眼看到,孟雨萱被关了起来,甚至是永远被关起来。
在带刀便衣护卫的带领下,赵霁月来到地牢,看到了昏暗潮湿的地牢中,借着那仅有的小小的窗户,看到了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孟雨萱的脸。
“殿下果然办事速度快!”
赵霁月眉开眼笑,脸上泛着红光。
待她再次来到裴凌洲跟前之际,俨然和之前换了一个人,她眉眼灿烂地坐下:“此人还麻烦殿下,让她在牢内多待一些日子。”
“这好办,赵小姐想要她待多久,便多久!”裴凌洲阴邪笑了笑后,身子突地前倾。
两人距离拉短后,裴凌洲收回笑脸,严肃地盯着她:“本王要知道的呢?还请赵小姐兑现。”
赵霁月挑眉,柳叶眉下的眼睛炯炯带光:“其实殿下猜想的没错,现在的江延怀并非真正的宁远侯府的世子。”
“果真不是……”
裴凌洲如释重负地回过身,他突然哈哈的笑了几声,想着这些日子来,就好似被裴嘉胤玩在股掌之中。
“裴嘉胤啊裴嘉胤,你胆子可真不小,父皇你都敢欺瞒。”裴凌洲心中的疑惑全然解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赵霁月感受到了,皇家子嗣之间那不和谐的气氛。
她想要起身离开,裴凌洲抬手,折扇抵至她的腰前:“本王暂且还想让你守着这个秘密,除了本王,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一定,我一定不说。”
即便是有人想要问,她还不想说呢。反正不管他是七皇子的身份,还是宁远侯府假世子的身份,赵霁月都已然决定要嫁与他。
裴凌洲不太相信女人,特别是一个出卖自己未婚夫的女子:“本王不相信所谓的承诺,可是相信人的弱点和贪婪,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我有的是手段,让孟雨萱回到他身边。”
提到这,赵霁月冷了脸。
她装都不打算装一下了:“殿下,这玩笑可不好笑。”
“既然不好笑,那就别让它发生。”裴凌洲斜眼挑眉。
赵霁月感受到了威胁,可她只能顺从,她僵硬地堆上一抹假笑:“二皇子说的是,我留下了。”
下人突然来报,说宁远侯府的世子前来求见。
赵霁月不想江延怀看见自己在二皇子府中,连忙告辞。
裴凌洲想扮傲娇,让他等一等。
江延怀等不及了,想要地带人闯入。
正要进去之际,裴凌洲派了侍卫前去迎接。
二皇子府的侍卫头领,才知道有人在外面闹事,不知裴凌洲准许他们入内一事,见到江延怀以及他身后侍卫的佩刀后,凌厉呵斥:
“放肆!这是二皇子的府邸!尔等岂能带刀入内。”
“退下!”
裴凌洲走了过来,冷冷地扫射侍卫头领。
那侍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