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品被毁了。”
孟雨萱的视线落在裴嘉胤袖口的银丝竹纹的时候,冷不丁的转移话题,私人感情事情,不着急,称呼也不打紧,目前要紧的是绣品。
“嗯?”
“娘娘的绣品被毁了,麻烦大了。”她补充道。
孟雨萱来不及多想,着急要出门:“我得回去抓紧时间修复好它,不然来不及了。”
裴嘉胤得知后,原谅了她的心不在焉,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臂:“你能修复得完美无瑕?若不能,此时就干脆不要参与,你是在司坊还有人的时候就离开那了,跟你关系不大。”
“我能修复好。”她坚定道。
趁着还有时间,孟雨萱来到司坊,在烛光之下,快速寻找合适的丝线后开始飞针走线,两个时辰后,她看着完好的绣品,擦拭额头的汗水:“还好划开绣品的刀口很利索,不然即便是绣工再好,怕是也修复不来。”
“当真是无懈可击。”
裴嘉胤仔细查看竟然瞧不出分毫有被损伤过的痕迹,孟雨萱庆幸:“在最初选择针法的时候,好在选择了这一种双面绣,虽复杂了一些,可有一个好处,修复起来的时候,反而容易一些。”
算是歪打正着。
隔日,她观察那四名绣女的表情,她们没有一丝异样。
孟雨萱寻思着,破坏绣品的事情,应该跟她们没关系,那应该就是跟恒莲有关,她特意请旨让自己来修晋封服,却又要破坏服装,让孟雨萱不得不怀疑,恒莲是特意寻她入宫,就是为了折磨她。
又到傍晚时分,她要去陪恒莲诵经之际,趁着殿内无人,孟雨萱试探性想要从宫女这打听,恒莲是否很重视晋封绣服的事。
宫女理所当然地说那是自然。
话音才落,恒连就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身侧的嬷嬷,径直来到宫女跟前,抬手给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声后,嬷嬷咬牙启齿地训斥:“背后议论娘娘,你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不是。”
宫女捂着发红的脸,扑通跪地,落泪求饶:“嬷嬷,是孟姑娘询问,奴婢这才实话实说,奴婢再也不敢了。”
恒莲示意嬷嬷把宫女拖出去,她款款来到孟雨萱跟前,劈头便呵:“来人,拖下去,先让她吃二十板子,再来回话!”
“是,娘娘。”
孟雨萱还没来得及解释,左右手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钳制住,用力地往外拖。
“娘娘,我只是询问了一下,您对绣品是否很重视,没有恶意。”
她话音还没落下,后背就是粗板子重重落下。
“啪”的一声,又一声。
原本就没几两肉,压根承受不了板子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不要啊,饶命,娘娘饶命。”
这样打下去,她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娘娘,何必气坏了自己身子。放了她吧,我最近见不得血,特别是见不得女孩子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模样。”
裴凌洲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瞧见了这一幕。
恒莲见裴凌洲来了,心里欢喜,抬手阻挠:“罢了,看在二皇子的份上,此事就作罢吧。来人,送她下去。”
孟雨萱临走之际,瞥了一眼裴凌洲,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
二皇子竟开口救了她,这本已经很让她错愕,更加震惊的是,看出二皇子和恒莲关系似乎很亲密,他们之间流淌的那种暧昧气息,太明显了。
离开后,孟雨萱趁着无人发现,留了个心眼偷偷返回来,躲在了竹林暗处。
“你今日帮她,可是看中了她那张脸?”
“她到底是裴嘉胤的女人,下手别一下子太狠,留着慢慢玩。”
……
隐隐约约,她听了个大概。
“裴嘉胤的女人?他们说的是我吗。”孟雨萱以为自己是在心里嘀咕,不曾想却微微冒出了一些声音。
正好有宫女进院子送茶水,听见动静后,以为有人偷听,朝着院子里的那片孟雨萱躲着的竹林寻过去。
万分紧张之际,孟雨萱发现了一个狗洞,她慌忙从那钻了出去,匆忙趁着夜色,逃回自己的住所。
裴嘉胤带着药前来看她,见她不在屋内正要转身寻人,硬生生跟她撞了个满怀。
孟雨萱捂着发疼的脑袋,仰头:“吓死我了。”
她慌忙转身关门,拍着胸脯,好一会才缓和下来。
“你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裴嘉胤揶揄,看着她脸和鼻子都红扑扑,乌黑的发丝上,还有一些干枯的草木的样子,既心疼又觉得有点可爱。
他抬手捡起她头上的草帽:“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没,偷听起来。”
孟雨萱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喝下去后和裴嘉胤说起自己听到的:“那个二皇子跟恒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