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薄棠的逼问,秦砚初总觉得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发不出来,闷得慌。
心烦意乱的他其实在签完字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不该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签字。
看薄棠的反应,好像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家一样。
他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舒坦!
“你急什么?这大半夜的,民政局也不可能给你开门吧,怎么着也要等到天亮!”
薄棠这才反应过来时间不对。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闹钟,最短那颗时针才刚走到“2”的位置。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民政局要明天早上八点半才开门,还有六个小时大概……
她总不能一直睁着眼睛等到天亮吧?
睡一觉再出发……可是她和秦砚初现在已经算是离了婚的夫妻,继续住在一个房间不太合适。
读懂她脸上的纠结后秦砚初直接气笑了,才刚签了离婚协议书就不认他这个老公了?
“你矫情什么呢?以为我会对你有兴趣?”
“放心吧,我秦砚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不至于对一个毫无趣味的前妻动心思。”
他评价薄棠“毫无趣味”,真是言语似刀,刀刀入心。
好在薄棠想得开,早就没有那么在乎秦砚初对自己的看法了,爱谁谁。
“秦总说得对,比起您养在外面的小三、小四我确实是毫无趣味,所以您可以出去了吗?”
她伸手一指门口的方向,示意秦砚初滚出去!
男人也不甘示弱,他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凭什么要他出去?
“我不走,房子是我买的、房间也是我的、连床也是我的,该走的人是你才对!”
当然秦砚初并没有这么小气,只是一晚上而已,他还是愿意收留一下薄棠这个准前妻的。
前提是——
“你撒个娇,求我让你留下来凑合一晚我就答应,怎么样?”
薄棠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在秦砚初暗自得意的目光中果断转身,赤脚踩在新疆长绒地毯上,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不用,诚如秦总所说,房子和床都是你的,所以我自己离开就行。”
不是,她怎么就这么倔?
说走就走,一点都不考虑他的面子和感受的吗?
明明薄棠以前……很会撒娇的,一口一个“老公”甜到了他心坎里,他就是想狠心推开她都忍不住。
秦砚初懵了,在薄棠即将走到门口时他急忙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语气中满是无奈,“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何况我是一名绅士。”
“房间留给你,我去客厅睡。”
说完这句话,秦砚初当真抱着自己的枕头从她面前路过。
薄棠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口,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另外一边,从未睡过沙发的秦砚初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哪哪都不对。
他索性拉过薄被盖过自己的头部,下一秒又“唰”的一声掀开,露出炯炯明亮的大眼睛直视头顶的天花板。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思绪却异常宁静,高速转动。
他想了很多,关于薄棠的,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薄棠向要什么。
“算了,睡觉。”
第二天早上,习惯早期的朱管家都会先到家里的各个角落先转悠一下,这样才好给佣人们安排工作。
先打开空调,温度调到适宜人体的温度;
再去后花园的游泳池看一下,池子里的水已经有好几天没换过了,待会得让佣人记得换掉……诸如此类的细节小事,都是他身为一个管家的日常工作。
来到客厅,朱管家看到沙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动,吓了他老人家一跳。
迈开腿朝着沙发走去。
秦砚初正好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地上,露出他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先生?您怎么睡沙发来了!是又和夫人闹矛盾了吗?”
他老人家惊讶过后语气里满是调侃。
秦砚初可不想让他知道这么丢脸的事情,阴沉着一张脸,顺手还扒拉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
“怎么可能?我就是给薄棠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把我赶出房间,”
“是我自己觉得屋子里太热了,楼下凉快点。”
房间里会太热吗?
朱管家记得他一直调的都是25摄氏度,最适合人体的温度。
再看先生的表情……分明就是被人戳破后的嘴硬,他从小就是这幅性格,朱管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少爷,您别怪我多舌。夫人真是一个很好、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