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才捡完柴禾,背着背篓回来的莫言恰好经过,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走过宁宣和莞嫔身边之时,并未多言,只双手合十,略作行礼后离开。
“这位师太,还请等等,劳你将甘露寺主持静岸师太请来。”宁宣说道。
“是。”莫言离开。
“走吧,静白师太。”宁宣面无表情道,转身朝里走去。
静白看着宁宣,心中不由的有些惧怕,只感觉一股子威压扑面而来,不过想想,不过六品官家女儿有什么好怕的呢?
宁宣拍拍莞嫔的手,示意她安心。
静岸师太来后,见静白一脸不服气的站在一边,不由头疼,怎么又是她?还真是个祸害,自已看在她是同门所出的份上,已经多有宽恕了。
“几位施主,可还有其他事?”静岸问道。
宁宣虚扶着莞嫔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自已则是走到最高位的椅子坐下,“去将甘露寺所有人都给本公主叫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尼姑们有些愣,无一人作声。
张嬷嬷拿出宁宣的令牌,“雍安公主在此,还不见礼?”
恰好此时,果郡王寻了进来,看到宁宣肃色坐于高位,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
“十七叔。”宁宣叫道。
果郡王点头。
果郡王常常来甘露寺这边,甘露寺的姑子们都是识得的,听到宁宣叫了一声十七叔,更确定了,纷纷行礼。
宁宣抬手,让众人不必行礼,静白也跟着要起身,宁宣目光冷冷射过去,“本公主让你起了吗?莫不是看本公主年纪小,好说话?”
“贫尼不敢。”静白此时就像个鹌鹑一样,恨不得缩成一团。
很快,甘露寺的姑子们都来了,宁宣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本公主原只是想随意来游玩一番,不想端着架子。”
又叹了一口气,“可有人偏偏要本公主端起架子,扰了本公主出行。”
宁宣刚刚还平静的声音突然拔高,“佛门中人,岂可满嘴污言秽语,一口一个狐媚胚子,勾引男人,这就是你甘露寺的姑子!当真是污了本公主的耳!”
“公主息怒,贫尼一定好好惩治静白。”静岸连忙告罪。
静白抖的跟个筛子一样,无比希望静岸能保下自已。
“不必了,依本公主看,静白吃苦耐劳,凌云峰正好,无本公主口谕,不许出凌云峰半步!”宁宣说完,挥挥手,示意人将静白扔出去。
“雍安公主,我无意冒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啊!”静白彻底慌了,明白静岸这次真的保不了自已了。
“聒噪。”宁宣扶额。
又看向刚刚拧静白耳朵的姑子,宁宣道:“以后不必做那些洒扫的伙计了。”
那姑子欣喜的连连谢恩,往日就是被静白支去甘露寺外洒扫的,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正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宁宣玩味的勾起一抹笑,她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了,是静白自已不珍惜。
不过话说回来,能有静白这样的人作威作福这么久,静岸也难逃其责,修行可以,管甘露寺却是不行。
“这位师太叫什么?”宁宣看着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莫言问道。
“贫尼法号莫言。”莫言道。
“静岸师太一心修佛,管着甘露寺难免吃力,从今以后,多一位莫言师太为甘露寺监寺。”吩咐完后,宁宣起身,“该回宫了。”
当然,不可能真的回宫,只是说说罢了。
莫言还没回过神,雍安公主明明和自已没什么交集,怎么突然天上掉下这么大个馅饼?
静岸默念了几句经语,似是释然,从此这凡事都不归自已管了,她也能专心修佛了,嘱咐了几句莫言后,静岸师太离去。
坐在马车上,“宣儿,你刚刚那气势真唬人,把我都唬住了呢,日后胧月能学你一半威仪,我就满意了。”莞嫔笑道。
“莞娘娘,你还笑呢,那姑子嚼你舌根,你也不生气。”宁宣将额头抵在莞嫔额头上顶了顶。
“我当然不生气了,这不是有宣儿护着我吗?我高兴都还来不及。”莞嫔看着宁宣静静笑着,这个像妹妹,又像女儿一样的孩子,是那样让她安心。
“待会儿我们去哪?”莞嫔问道。
“去庄子上吧。”宁宣故意说道。
比起在宫中养尊处优,出来玩这两日终究是有些累了,莞嫔没忍住开始打着瞌睡。
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地方,“莞娘娘,到地方了。”宁宣说道。
“到了吗?我睡了多久了?”莞嫔问道。
宁宣道:“一个多时辰,快下马车吧。”
下了马车后,莞嫔抬头,就看见记忆里熟悉的府门牌匾上两个大大的字,甄府。
喜悦和激动在脑中炸开,莞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颗豆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