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安当夜要离开的时候,交给了她两张身契。
“这是凤岐调教过的两个丫头,身上都有功夫,你可将他们放在房里伺候。必要的时候,能够保护你。”
萧泽安当然不舍离开,更不愿将阮流筝留在这豺狼似的陆府。
陆家父子都是没有底线的贼子。
父子都能睡了同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这两个丫鬟以后是你的人,名字就你来取,她们年纪虽小,但手脚功夫都不差,你大可以放心安睡。”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凤青在旁听着只撇嘴。
主子倒是会装。
今日在霓裳阁同那里两个丫鬟交代的时候明明说的就是——
若陆之洲胆敢妄动,直接废了他的子孙根。
阮流筝点头应了。
她如今手中上可用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能够的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她求之不得。
萧泽安虽看着潇洒,但走的时候还是得翻过窗沿跳出去。
阮流筝跟在后面看他的模样,不由得暗笑出声。
萧泽安不解回头。
阮流筝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五皇子慢点走。”
听到她这般称呼,萧泽安皱着眉停下,隔着窗台招她近身。
“裴夫人也是喊你阿筝?你父母喊你什么?”
阮流筝不晓得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幼年时我鲜少与父母待在一起,他们回京见面的话,也是叫我阿筝。”
萧泽安的眼神落在她空荡荡的耳坠上,心头一痒。
“你可有小字?”
阮流筝及笄的时候父母不在身边,邱氏自然不会多花心思给她取小字。
见她摇摇头,萧泽安若有所思。
须臾,他又忽然指向自己:“太傅曾赠我表字,淮序。”
“别叫我五皇子,叫我淮序。”
阮流筝呼吸一窒,将那两个字牢牢刻在了心里。
翌日洗漱后,阮流筝便让春丹拿着那两张身契去寻了人。
春丹机敏,多带了两三个人回来。
阮流筝将人看过之后,就送到了正屋与荣禧院。
昨日之后,陆之妍便借口再不回阮府,反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重新回娘家住下了。
阮流筝送人过去伺候,也算是顺了徐氏的心意。
如今的阮佩云被关在了荣禧院里。
陆正丰虽然没有同徐氏说明白他们父子发现的端倪,但也交代了她务必将人看紧。
徐氏便直接将荣禧院给圈了起来。
梅姨娘因同住一起,也没法在出门。
阮流筝得了萧泽安的信,自然也不着急。
陆正丰以为陆之洲只在女人这件事上行差踏错。
但自己手上可还握着另外一张牌。
但这张牌还不急着用出来。
她刚交代完凤青,继续与放虎皮钱的流氓通信息。
春丹带着两个面生的小丫头就进来了。
阮流筝停了口中的话,望向来人。
那两个丫头是孪生姐妹,看着不过十四五岁,身量不高,却胜在结实。
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那两个丫头得过凤岐的教导,见到阮流筝就拜。
“夫人以后就是奴婢的主子!请夫人赐名。”
阮流筝想起了萧乐安的婢女,一个叫凌波,一个叫微步。
颇有意思。
“你们既然姐妹,不如一个就叫红缨,一个绿柳吧”。
红缨绿柳磕头谢过她,就被春丹带下去安排住宿了。
阮流筝就着春光看向屋外,院子里的花都开满了。
初夏的五月就要来了。
昨日的萧泽安也提到了她还有一个月就能回京述职的父母。
按照萧泽安的意思,他更希望阮流筝等到阮将军夫妇回京时,再设局与陆之洲和离。
但阮流筝心里总是记着前世父母被构陷之事。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她深叹了口气,春丹去而又返。
“小姐,红姨娘说天气转热,亲自纳了双鞋给您送来。”
阮流筝按下心头之事,让春丹将人请了进来。
红姨娘进了屋恭敬地行了礼,将手中被红绸兜着的鞋子递了上去。
阮流筝接过的时候刻意看了她的手一眼,上头被烫伤的疤痕还是很明显。
“姨娘辛苦了,以后这些活留给下人做便是了。姨娘还年轻,手本就受了伤,别加重了。”
红姨娘摊着手看了看,不经意地说:“多谢夫人关心。不过妾身得老爷的欢心,靠的可不是这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