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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纳雷夫河(1 / 4)

后来,弥沃希缇康复的很快,她也得到了父亲给予她的生辰礼,是一把弯刃刀。这把刀是那天父亲在镇上与一名流亡的落魄工匠换来的,至于父亲付出了什么,弥沃希缇并不知道。

这把弯刃刀的年纪肉眼可见的大,样子也谈不上精美,但灰色的刀身却显刻着能撕裂钢铁的暴力。弥沃希缇能明白只有父亲这样绝对的实用主义者才能看出其中蕴含的伟力。

“去狩猎吧,一个人。”

一天,马坦波这样对自己女儿说。弥沃希缇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唐突且意义不明地提出这个要求。

但她还是决定照做,并且不要多问。这是十几年来她所学会的,因为即便问了,父亲也只会重复他的要求。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

而当弥沃希缇披着熊皮,带上刀箭,驾着马儿离开村落时,她看见一队她从未见过的人马迎面走来。弥沃希缇惊讶地回想起葛拉息亚婆婆曾对她讲述的那些身披铁甲,威风凛凛的战士。此刻她发现这些陌生的令她陶醉的人正是自己从小好奇的存在——骑士。

弥沃希缇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高傲地走过,自己则呆呆立在一旁。她向后看去,发现父亲正带着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人等待着骑士们。

这队骑士中看上去像领头的人驾马走到父亲跟前,头也不低地跟父亲说些什么。弥沃希缇此刻恼怒于这些外来人居高临下的傲慢,同时也略微为村落中衣着的朴素感到些许自卑。这些骑士都着着闪亮的盔甲,腰中别着精致的武器。

此刻她与父亲对视了一下,她看到父亲骄傲地抬着下巴,并被父亲无比坚硬的眼神震住了。她切实感受到父亲教诲她的强硬,面对一切都不应该感到自卑,相信自己并不比谁差什么。

弥沃希缇受到了父亲的刚毅的情感。正当她准备离去时,她发现一名举着她看不懂的旗帜骑士咧着嘴看着自己,那眼神很令人厌恶,同时坏笑着说道:

“漂亮的女士,我能否邀你与我一同观赏林中的美丽呢?”

弥沃希缇头也没回,只是拉了拉身上的熊皮说道:

“当然,只要这家伙在吃掉你之前没能让你尿裤子。”

她听见队形中发出了一阵嗤笑,她都能想象到在那名骑士雪白头盔下的脸有多红了。

弥沃希缇前进着,思索着自己的目的地,同时也想起了葛拉息亚婆婆所说的“八指公爵”,想象着这位从未见过的伟人是否也有着这样不讨喜的士兵呢?

现在是一年的春日,弥沃希缇同刚刚复苏的万物一样懒惰的提不起狩猎的兴趣,或许也是在消化今天短暂却惊讶的见识,只是随便抓了一只还没长角的麋鹿,便沿着纳雷夫河的清澈徐徐向着日落余晖的照耀西进。

弥沃希缇在悠哉地前行中想了很多,很多属于少女的臆想。她好像从未有过这种情感,十几年来也可以算上白刀血红的日子此刻被她发现是如此单调,或许是受那些骑士的影响,让这个仍在绽放的灵魂第一次有了名为虚荣的梦幻。她很向往父亲口中杂烩乱炖的镇子、市集,她开始好奇外面的人是否都有着华丽的刀剑,着装是否如自己一样朴素。弥沃希缇丰富的想象力正将葛拉息亚婆婆那些精彩的讲述当作原料,在她的脑海里搅拌着,杂糅出她的向往。

慢慢的,太阳躺在了地上,留下最后一点光亮。弥沃希缇此刻站在一座小山坡上,旁边是一座水坝,由周围的居民一同建造,阻挡着纳雷夫河变化无常的灭世喷涌。

同时她也瞥见到远处有一队队人马拖着一车车的东西背阳而去,但着些与她毫无瓜葛的事情相较那耀眼的阳日终是如此暗淡。

弥沃希缇静静地看着太阳倒下,同微风一同享受着暗夜前的温暖。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上总粘着几片落叶,现在终于被风儿不经意的带走。直到阳日终于消失,弥沃希缇顺着万般丝线汇成的光线向后眺望,她看见那座白色的山坡此刻被照的金黄。

那是她如金子般宝贵的家乡。

“去狩猎吧,一个人。”

第二天,父亲再次向弥沃希缇说道。这次让后者十分意外,感到困惑。正当她想要开口,父亲又说:

“这次把你的战利品带到镇上去给葛拉息亚,记住,带点好的。”

虽然给出了原因,但弥沃希缇仍感觉奇怪,于是她好似质问地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女儿,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商量。我已经长大了,别再拿我判断不了的谎言糊弄我。”

弥沃希缇显然没意识到这句话对父亲的伤害,只是看到父亲始终没有看向自己,甚至没有抬起头,没有回答。于是带着怒气,弥沃希缇起身离去。

就在马坦波听见女儿策马离去后,他哭了。

下了山坡,弥沃希缇在离开村落时,发现有些人背着收拾好的行李似乎准备离去,而愤怒下她简单的为他们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在跨过纳雷夫河后,她好像意识到父亲交给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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