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夜幕之下。
刀剑相撞,迸射火花。
陈渊一身常服,与姜阳一同驾马在不远处观望。
不消片刻,一名红衣不良人拉开院门。
门内,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朕记得你,白镜!”
陈渊撇了眼开门的人,微微一笑。
白镜心头一紧,慌忙跪拜在地,不敢言语。
皇上记得,那就说明当年险些被刺杀的事,还不算完。
“去找陆子元,他在养伤。”
“是。”
白镜不明所以,不敢拒绝。
待到白镜前脚离开,陈渊又对着另一名不良人招招手:“叫什么名字?”
“小人明荣。”
“跟着他,想跑的话,斩了。”
陈渊说完,想到白镜的能力,又补充道:“若是被发现了,他装作没看到,不必惊慌,你也装作没看到。”
“是。”
明荣领命离去。
未等明荣的身影消失陈渊的视线中,陈渊又指了指另一名不良人。
后者心领神会,悄然退开。
待到三人尽数离开,陈渊在姜阳的带领下走进主屋。
屋内,苏亶仍在床上昏迷不醒,苏妃与另外两名男子被后负双手,跪在地上,几把长刀搭在他们的脖子上,令他们不敢乱动。
“身份。”
陈渊轻轻吐出两个字。
“皇上,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田且上前一步,恭敬的双手递来一封书信。
书信打开,陈渊细细查看。
片刻后,他上下打量秦冲,又看了眼另一名男子,问道:“兜兜转转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张布防图?”
京城的布防图,均有陈钰等人掌管,即便苏亶作为兵部尚书,他只有调动兵马的权力,具体的布防图,他也不清楚。
苏妃留在陈渊前身的身旁那么久,为的就是套出布防图来。
好在,前身昏庸,但陈钰还算机灵,到现在为止都没透漏过,以至于前身只知道一些不重要的地方,重要的点一概不知。
仓郎朗。
陈渊拔出身旁不良人的长刀,用尽力气猛地往上一撩。
血花飞溅。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
秦冲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左肩,已是空荡荡的一片,左手就落在身前位置。
“止血。”
未等他再叫一声,陈渊的声音响起。
紧跟着,不良人上前用银针封住经脉。
“朕只问一次,”
陈渊甩了甩刀上的鲜血,面无表情的问道:“六部、四司、二十四衙门、十二卫,有多少人?”
“你做梦!”
噗。
秦冲刚说出三个字,长刀便划破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他瞪大了双眼倒地,至死也不敢相信皇上杀戮如此果断。
原来那个懦弱无能,只知酒色的皇上,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与秦冲一同被绑的男子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渊,脑袋因恐惧而不断地抖动。
可未等他张嘴求饶,陈渊却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将他押入天牢,一字一句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
姜阳领命将男子带走。
“爱妃,苦了你以身犯险,苦了苏大人一番苦肉计。”
可男子刚被拎起来,还没离开房屋,便见到陈渊轻轻扶起跪地不起的苏妃,接着便是一句让他面如白纸的话。
“皇,皇上!”
苏妃被搀扶起身,眼中全是惶恐不安。
皇上变了。
变得不再优柔寡断,变得不再懦弱无能,变得她不知道皇上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前一刻是面无表情的取人性命,下一刻是笑如春风,温文儒雅。
“苦了爱妃,晋王只知你潜伏在朕的身旁,殊不知早已落入朕的大网,这全靠着爱妃和苏大人呐。”
陈渊大笑着将苏妃拉入怀中,也不顾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当即将她横抱入怀中,迈着大步走出主屋。
临出屋,他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苏大人今日身心俱疲,将其送入太医署,派重兵保卫,若是苏大人有什么不测,所有人跟着人头落地。”
一声令下,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
翌日,天明。
早朝时分,朝中人无一不是面沉似水。
昨夜到今早,短短几个时辰,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江党被彻底清算,官员及豪商一共被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