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认为,或许晋王殿下有难言之隐。”
“反贼就是反贼,即便你们把他捧上天,他也仍然是反贼。”
耳听陈钰准备帮陈稷说一些话,陈渊瞪了一眼陈钰,挥袖离去。
这一次离开时,陈渊并没有让陈钰在前世驾马,而是自己坐在前室。
陈钰见状只能跟在马车后面,他知道皇上这是已经生气了。
陈稷发动内乱,死伤了这么多士兵,伤害了那么多官员,若他能够洗白,恐怕这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不管他的出发点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反贼。
……
“爹,我们真的认输吧,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小小的房间内,苏妃轻轻的叩头行礼,朝着苏亶诉说着内心的委屈:“皇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皇上,如今的皇上一夜之间就要将水平府变一个天,杀戮也变得果断,挥手间就会带走四千反贼的生命,咱们已经输得很彻底了,就是在这样苦苦坚持下去,恐怕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
她没再哭,只是无奈的倾诉,眼泪早已被她哭干了。
“女儿唯一能做的,就是恳求皇上让父亲告老还乡,如今父亲麾下的门生已尽数退去,朝廷几乎将我们一家人全都孤立,虽说父亲仍然是兵部尚书,可权力也全都被架空,兵部的一切事宜只是经过您的手,您根本没有实权握在手中。”
“女儿这么多年,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请父亲听女儿一声劝,放过咱们苏家的所有人吧,晋王那边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任,就算我们再回到晋王那边也一样不会被信任,又何苦再想办法逃到晋王那里呢?”
苏妃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只担心父亲不能答应她的请求。
可说到了最后,苏亶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直至苏妃再次口头,苏亶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他长叹一口气:“你已经长大了,一切都听你的吧,为父这一生已经……”
苏亶并没有把话说完,有时候很多话尽在不言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
苏妃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熟悉的乾清宫外。
想当初,她的魅惑术让她在后宫呼风唤雨,父亲也在朝堂之中只手遮天,可如今换来的却是,父亲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三进宅院之内,自己也失去了往日的生存和光彩,当年对自己跪舔的皇上,如今自己也要反过来叩头行礼,向他讨求一个活路。
“苏妃求见。”
她毕恭毕敬的双膝下跪,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
陈渊正在翻看最近的一些公文。
他听到门外传来了苏妃的声音,也没有多想,伸手挥了一下,让;刘枫去将苏妃带进来。
接着,他拿着打开的奏折朝姜芸的脸上伸,商量道:“你就看一看会怎么样,又没有别人知道!再说了,整天舞刀弄枪的干什么?咱也学一点政事,以后我要有什么事不在朝廷之中,你不就能帮我做一些事情?”
“南宁三十二贤才、西北八大文豪、江南四大才子、苏州……”
“你说他们到底干什么?他们又不会来到京城之中,难道我还要派人去请他们吗?”
“你不请他们自己会来吗?就算是你不请他们来,你也不能整天让臣妾来学这些,臣妾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臣妾也不是谢道韫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说这话,姜芸眼角的余光瞥见迈步进来的苏妃,面色陡然一变,冷漠的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身子朝着陈渊的身上靠了一下,笑着说道:“皇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且看苏妃娘娘到底有何贵干。”
别说姜芸不记仇,她是最记仇的,只是没有提过而已,她做的这些动作,都是曾经姜芸来找陈渊的时候,苏妃和陈渊做出来的动作。
果然。
苏妃一眼看过来,就明白姜芸想要表达什么。
可她没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而是麻利的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臣妾叩见皇上,参见云妃娘娘,臣妾年老色衰,家中仍有老父亲,恳请皇上将臣妾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乾清宫。
针落可闻。
陈渊和姜芸相视一眼,眸中都几分惊愕。
身处朝堂之中,身份的起落很正常,但少有人能够坦然接受。
苏妃的求饶,可不光是代表了她一个人,还代表了整个苏家。
“臣妾服侍皇上这么久,错事做尽,理当问斩,皇上念及与臣妾的旧情,饶了臣妾,臣妾也没有颜面再留下,恳请皇上将臣妾流放,赶出京城。”
苏妃没有得到回应,又重复了一遍。
放不放?
放了,意义不大。
不放,留着也没用。
陈渊皱起眉头,上下打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