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连夜去了御医署,按照之前师父教给她的一个药方,重新配制出一味新药,然后,将药换到袁妃给的瓶子里。
翌日一早。
慕枝只睡了一两个时辰,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依旧是在嬴墨床上。
经历过这么多次,不淡定,也淡定了。
她先朝殿中看去一眼,见嬴墨不在,才慢悠悠起床去洗漱。
等她洗完回来,发现嬴墨也在殿中坐着。
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一般都是嬴墨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自会叫着她一起,虽然,每次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就只是跟在他身边而已。
如果不需要,她早上起来甚至都见不到他人,若她不主动找过去,一整天不见,似乎也是可以的。
反正,她这个太监总管当的,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慕枝走到嬴墨身边,踌躇良久,还是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嬴墨坐在御案后,处理一些特殊奏折,从慕枝站到他身边,他便知道,她是有话想说。
纠结这么久,如此难以启齿么?
“皇上。”
慕枝是很纠结。
她有时候总觉得,嬴墨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开诚公布的聊过一次,很多事,只是心知肚明,却谁都不愿意戳破。
可这一次,她要做的事,他到底清楚几分?
昨晚他说,“朕相信你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剩下的,交给朕来处理。”
这话。
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嬴墨转头看向她,眼睛上的乌青已然消下去,恢复了往日的俊美容颜,目光深邃幽暗,宛如深潭般冰冷沉寂。
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慕枝,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慕枝深吸一口气,唇角扯出一抹微笑。
“不想笑,就不要笑,难看。”嬴墨嫌弃地道。
慕枝嘴角的弧度瞬间收起,紧绷着脸。
【好像谁愿意冲他笑似的。】
嬴墨:“……”
慕枝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皇上,奴这几天可能会做一件事,昨晚你说,相信奴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奴……定不会让你失望,但是,也希望皇上,能一直相信奴。”
嬴墨闻言,只瞳孔微微震动了一下,面色依旧如常。
他看向慕枝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干净养眼,不施粉黛,眼神坚定,充满严肃。
半晌,他才淡淡的勾了勾唇:“说完了?”
慕枝重重点头。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回望着嬴墨。
这也算是,正式在他面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跟态度。
这场乱局,如果她注定无法避开,那么,她选择嬴墨。
“嗯。”
嬴墨的反应却是不咸不淡,只说了句:“朕知道了。”
随后,便继续低头看手中的奏折。
……
慕枝去了香草园。
经过齐鲁的打听,终于知道疯女人的名字。
芳华。
那时候,大家都叫她芳姑姑。
芳姑姑曾经是香草园里的掌事姑姑,伺候的主子,是潇贵妃。
但齐鲁只打听到,当时,潇贵妃是整个后宫最为得宠的妃子,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打入了冷宫,她膝下有个皇子,听说是死了。
这件事,在宫里乃是禁忌,尤其是当年,事发过后,无人敢提起此事,否则便会为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而如今,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几乎都死了,所以,对这件事,齐鲁也打听不出来更多消息。
顶多,就是知道芳姑姑这个人曾经的身份,以及她的主子是谁。
“慕爷,潇贵妃是先皇的妃子,这位芳姑姑是潇贵妃身边的人,您说,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
齐鲁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慕枝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齐鲁,不答反问:“潇贵妃的那个孩子,排行老几?”
其他事情打听不出来,但这件事,宫里随便一个老人应该都是知道的。
这个问题,齐鲁倒是没问。
于是,他又赶紧跑去找那些老太监吃茶,一个时辰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惊愕,恐慌,以及震撼。
“怎么了这是?”
慕枝刚从芳姑姑的房间出来,今天,她的状态不错,已经能安静的坐下来听慕枝说话,也不会再被门外的一点动静,吓得躲起来。
“慕爷,我的爷!”
齐鲁拉着她,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又四处看看,确定周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