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秦晓柠不过是以色侍人,想来,真没那么简单。
江芙听了六姑娘这一通话,脸色登时不受控制的难看了起来。
在座的诸人都看出了江芙的不悦,侯夫人打圆场,岔开了话题:“要说这戟儿,可真是文武双修,真有国公爷年轻时的风采。”
宁国公就是个文武全才的人,年轻的时候,亦是无数贵女的春闺梦中郎。
说着,侯夫人带着几分奉承的意味,对着国公夫人道:“这样好的男人,这么优秀的儿子,都被表姐给得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命。”
国公夫人闻言,笑道:“这样好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得来的,表妹又不是不知,当初我为了抢这个男人,几乎要动刀子了。”
国公爷丧妻后,京中好些名门淑女都想给他续弦,可国公爷一直为亡妻守着,满京城的贵女简直都急红了眼。
国公夫人也喜欢这男人,只是她闺中的时候,没什么好声誉。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又不擅打理家宅,唯一的爱好就是舞枪弄棒,像男人一样上阵厮杀。
那时候,京中的人,都称她是个母老虎。
只是国公夫人就是有股子韧劲儿,想得到的,必要争到手才行,为了夺国公爷,他甚至不顾自己的闺名,在京中放话。
哪家贵女若敢嫁给宁国公,她就宰了那人。
起初大家都以为她这是在唬人,不料后来有高门去宁国公府提亲,国公夫人真的提着刀堵到了人家门口,口口声声要那贵女出来,要跟人家决一死战。
被她这么一闹,从此,再无人敢去公府提亲。
后来,老将军见女儿如此痴情,捧着丹书铁卷求到了老圣人跟前,圣人从中撮合,国公夫人这才如愿嫁给了国公爷。
那时候,满京城的人都等着看这一对儿的笑话,不料人家成婚后,却过得出奇的好。
国公夫人虽然还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但在丈夫跟前,却懂得收敛,人又率真,还真被国公爷看入了眼。
夫妻两个恩恩爱爱的,生了一子两女。
提及往事,侯夫人附和着跟着国公夫人笑了一气,又道:“要么人家都说,宁国公府的世子,辈辈都是要人哄抢的主儿呢。”
这话奉承了国公夫人,又为自己女儿爱慕陆戟找了个好借口。
国公夫人闻言,笑了笑,没说别的。
正在这时,高台下有婢女上来回禀,说是世子爷来了。
一会功夫,陆戟沿着长长的台阶,大步登上了高台,立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侯夫人和江芙乍一见人,便骤然给恍住了。
男子身姿英武挺拔,五官深邃俊朗,他头戴玉冠,身着一身墨绿色锦袍,腰间紧扣着半尺宽的犀角带,身形高大魁梧,虽是武将,身上却没有丝毫莽夫之气,冷肃中带着矜贵。
侯夫人已经好些年未见陆戟,经历这么些年的历练,宁国公府那俊朗的少年郎,已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禁让侯夫人心中暗叹:怪不得自家老夫人宫宴上见了陆戟一面,便急三火四的催她们母女回来,一门心思要嫁孙女。
“这是戟儿吗?真是比从前更出息了。”惊诧过后,侯夫人笑着对国公夫人道。
国公夫人看向儿子:“戟儿,这是忠顺侯府的侯夫人,你表姨母,可还记得。”
陆戟立在高台的最后一截台阶上,听了母亲的话,这才迈步上来,冲着侯夫人微微抱拳见了礼,在椅子上坐定,蹙眉问了句:“不是说家宴?怎的没见大哥?”
国公夫人是诓儿子来相亲的,见他问起,一向不擅说谎的她,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戟见状,探寻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大嫂李兰春。
李兰春见躲不过,支支吾吾道:“你大哥突然有事,可能不过来了。”
李兰春话音刚落,坐在她身边吃果子的大姐儿童言无忌的问道:“爹爹何时说要来的?”
李兰春嗔了眼女儿:“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陆戟何等聪明,见状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闷不做声,脸色却阴沉下来。
男人气场强大,他一个人不悦,让原本热闹的场面,骤然就冷了下来。
侯夫人见状,脸上露出难堪,国公夫人更是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国公夫人看了眼枯坐在琴边的江芙,遂清了清嗓子,对着陆戟介绍道:“这位是你表姨母的女儿,唤作芙儿,你表姨母刚回京,今日,特意带着芙儿来这里看我。”
陆戟还是没吱声。
侯夫人尴尬的笑了笑,打圆场道:“芙儿方才正要给大家弹琴呢,正好世子爷过来了,跟咱们一起听听吧。”
见了陆戟本尊,侯夫人甚是满意,看着虽有些脾气,但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清高桀骜的呢。总之,侯夫人对陆戟是一百个满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促成这门婚事。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