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还哭诉自己是庶女多么可怜,我看你分明就是以庶欺嫡,罔顾伦常……”
袁氏听这话,面露伤心,拿起帕子连连拭着泪。
甄珍儿听的,连连点头。
看着周围人指指戳戳,惜雪慢慢捏紧了拳头。
表面上,袁氏是低了头,到只要她碰了一碰这竹篾子,那她残害嫡母,欺负庶姐的罪名就彻底做实了。
届时以此为威胁,逼迫她向霍野开口,平了宋平言的案子,她自不敢不从。
既帮了她的好女娘甩掉宋平言,又将霍野和太傅府捆绑在一起,还顺手拿捏了她把柄,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
“董大娘子,如若不了解你的为人,我真以为你是甄家的三女娘!”她不怒反笑,盯在董惜莲面上,“既这般空闲,你可为大母这几日咳嗽厉害而寻医问药?你可为你三弟被关入司霆狱奔走疏通?倒是对旁人的家事了如指掌。”
“你敢……这般……”董惜莲一张脸被气得通红。
“我都要忤逆不孝了,有何不敢?”惜雪闭上她躲闪的眼眸,“我什么事都没做,就被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被扣上罔顾伦常的天大罪名。”
她的目光扫向众人,话说得铿锵有力:“甄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说嘴。”
那些看热闹的闲人被她眼眸中的精锐逼的都低下了头。
“董大人,看来忠庆王府并非真心想留我在府中。”
匆忙赶来的董致远还没站稳就听到了这话,他一抬头,就看到那小女娘身姿挺立,面容已笼上寒霜。
他心叹不妙,看董惜莲杵在那里,心里升腾起火气。
司霆狱那边已隐约松口,说可以去探望董安邦。
这还要多亏了府上住的这位,否则以司霆狱这般油泼不进的地方,又怎会松口?
“你怎么在这里?今日的《女戒》读了吗?”他面色沉了沉,“女娘应娴宁淑静,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阿父,刚才她故意欺辱我,说我应是甄家的三女娘,她分明就是不将忠庆王府放在眼中!”见众人都盯着她,董惜莲咬了咬牙,“大母看她可怜让她住几日,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这白眼狼就应该狠狠打出去!”
“一个小女娘,要打要杀成何体统?”董致远厉声喝了一声,“你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
见董惜莲瞪大了眼睛,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惜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善:“这是甄家的家事,甄二娘子想怎么做自是可随心所欲。”
“我忠庆王府向来明辨是非,不会有所偏袒。况且,我阿母已将你收为干孙女,你就是我忠庆王府的女娘,何来这等生分?”
“今后你出嫁,王府也会为你添十八担嫁妆,给你压箱底。”
眼见她寒着脸不说话,心中猜其还在动怒,看张嬷嬷跪在一旁,他抬起脚狠狠踹了上去:“你这老刁奴,昨日就杵在这里大放厥词。还不将这老刁奴打出去?”
董惜莲呆住了,只觉得甄珍儿的眼神像针一样戳过来,她气得跺脚:“阿父,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娘?”
“如若你想去甄府,我也没意见!”董致远扫向她身边的婢女,“还不快将你们女娘扶回去?”
“阿母,”眼看着董惜莲被两个婢女劝走,惜雪的目光落在了袁氏面上,她突然身子晃了晃,身子一踉跄跌倒在地上。“你这是要逼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