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任,您不是安排我去县城想办法给咱们公社采购去了,我一个人搬不动这些东西,棉纺厂就安排人送我回来了。”
韩七月这话说得轻松无比,周围的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甚至有人还想着,棉纺厂真不错,这样好的服务态度呢。
但蔡主任眼皮子抽一抽,不会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吧?
他给韩七月同志什么都没给,只是一句话,这年轻的小同志,真的能办到?
而且,还能让厂子里安排车辆送她回来,这是天大的面子了吧?
要知道,县城里几个大厂的领导,那可都不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将公社里的小干部放在眼里。
不说小干部,就是他这个公社的一把手去了,人家都未必能拨冗相见。
更何况什么都不带去办福利。
小司机也没等着韩七月动手,直接帮着韩七月一摞摞地将床单和枕头套从车后座上搬下来。
韩七月忙要自己动手,但小司机哪里肯。
“厂长让我送您过来,哪里能让您自己动手。”小司机这话说的客气的不得了。
谁让韩七月在车上听说他家里有个一岁多孩子的时候,给他抓了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呢?
小司机是跟惯了领导的,当然知道怎么给韩七月造势,让韩七月在公社里更加受到重视。
果然,听到小司机的话,蔡主任看向韩七月的眼神又有所不同。
棉纺厂厂长的车送韩七月回来,司机还这么客气,可见,棉纺厂对韩七月的重视。
作为混迹官场多年的人,蔡主任心里又多想了一点点。
东西不少,但都是扎起来的捆子,搬下来很容易,小司机很快就都搬下来了。
“七月同志,东西都搬下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厂长那边说了下午要用车。”
小司机说话的时候,完全是对着韩七月,那意思明白得不得了。
厂长下午要用车,还让我专门送了韩七月同志过来,你们可以衡量一下。
“小刘同志,你辛苦跑这一趟,总要留下喝一口茶。”
韩七月忙招呼人,招呼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说是公社的干部,但连一张办公桌都没有,上哪儿招呼小刘同志喝茶?
她的脸上忍不住多了几分尴尬。
蔡主任看到韩七月的尴尬,忙跟着招呼:“这位同志,你帮了我们小韩同志这么大的忙,先去我办公室喝一杯茶再回去吧!”
小司机却坚决不肯留下来,直接挥手告别,很快离开。
韩七月送了小刘同志离开之后,看着院子里的床单说:“蔡主任,这些东西要搬到哪里?”
中秋节还没到呢,总不会做这会儿就将福利发下去,肯定还要找个地方放。
蔡主任这会儿还有点儿不敢置信,韩七月真的就将她要的东西给弄来了。
“七月同志啊,这些钱是怎么结算的?”
韩七月不好意思地说:“还在挂账,这也是一大笔钱呢,我拿不出来。”
不过一百五十块钱,韩七月自然能拿得出来,可是韩七月不打算这么干。
公对公的事儿,完全可以挂账然后结算。
毕竟,经手钱财,不光落不到好,还容易被人怀疑。
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韩七月坚决避免。
听到挂账,蔡主任更加惊讶得不行,他们公社和棉纺厂没有什么往来,棉纺厂竟然能同意挂账,看起来,韩七月同志在棉纺厂的领导跟前很有脸面。
“小吕,你带人将这些东西先放在会议室里。”
安排完这一句,蔡主任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给韩七月长长脸。
“办公室里面躲着看热闹的都出来吧,这位韩七月同志,是咱们公社的新干事,大家都见一见。”
蔡主任声音洪亮,整个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很快就又有不少人出来了。
“韩七月同志报道之后,我安排她去给我们张罗今年中秋节的福利去了。你们也知道咱们公社穷,没啥能拿得出手和别人换的。”
虽然蔡主任说得慷慨激昂,但众人的眼光要不就放在韩七月身上,要不就放在地上一堆床单上面。
这可是床单呢,去供销社购买,一条五块五毛钱,还要票。
钱凑一凑还能凑得到,就是票实在紧张得很。
可现在,韩七月同志竟然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床单,有些还是大红牡丹花的,适合结婚。
“这些床单,没有用票,是韩七月同志想办法给咱们弄来的,咱们是不是应该鼓掌表示感谢?”
听到韩七月没有用票就弄到了这么多的床单,众人惊诧,但还是鼓掌额。
韩七月忙就客客气气说:“蔡主任,您过誉了。这也是棉纺厂给咱们公社面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