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绝了,真是量身定做的呀。”马朗捉着我的手,那一脸的天真无邪加惊讶的表情,我差点就信了。
我抽回手,转动着戒指试图把它拽出来,无奈这戒指真的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卡在了关节处。
“你搞什么名堂,戒指是随便可以给人戴的吗?”我红了脸,手指也被我捋得有些红涨,这样一来更加取不出了。
龚姐见状,慌忙起身,说道:“你这样是取不下来的,等等我去化点肥皂水,润滑一下就能取下来了。”
我微低着头,斜眼用目光化作刀子,狠狠地剜这马朗一身的皮肉。
“灼灼桃花一指间,不负韶华不负伊。”马朗像一块盾牌,安然自若,仿佛那千万只密密麻麻的利箭一般的目光,被结结实实的接在了他的盾牌上。
他摆弄着另外一只戒指,泰然的套在他左手的中指上,然后突然脸突过来,此时此刻,两张脸之间只有零点零一厘米的距离。
他的五官,他的轮廓顿时虚雾起来,不能聚焦。
“桃花的花语是:爱情的俘虏,相守一生。”
他的瞳孔映着我的脸,听着这真真切切的甜言蜜语,突然间就闪过了上次我俩一起许过的愿景。
那日,和月月、谢华,马朗四人一起出游。
桃花盛开的季节,自然要去赏桃花。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距离长沙并不是很远。
到了桃源县,进了景区,那满眼的桃花啊,微香熏面,乱红如雨。
玩累了,我们便找了一处低矮的桃树丫坐了。
他双手撑着树丫,仰着头,肆意的迎着飘落的花瓣。
光影交错,看着他扬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动了动,说道:“真想这样一辈子。”
“你看这桃花,开的时候灼灼其华,总还是有败的时候。怕是有一天,我老了,你再说这样的话,那才是一辈子。”我顺手扯了一支有三两朵桃花的花枝,也顺手的挂在他的右耳。
他微眯着眼,微转过头,阳光撒在那张刀刻般簪着花的脸。
他撇着嘴笑了:“十里春风不如你,百里桃花不及卿,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真要是我们都老了,就找个池塘,盖两间房,种一片桃林,等花开了,我们就坐在树下,一起看夕阳。”
是啊,遇人如遇花,太多了,就滥情了,开在心上的,一朵足矣。
就这一闪而过的情景,已若隔世。
我推开他,尴尬的捋了捋头发,那戴戒指的手指正微微的涨疼。
龚姐用一次性杯子盛了肥皂水,摆在桌边,移了张凳子,在我身边坐定。
“这戒指啊,顺着戴,一顺就戴进去了,取呀,就需要技巧,护手霜啊、肥皂水呀做润滑才可以。”
马朗邪笑着收了身子,慢悠悠的说道:“就怕是这戒指认人,取不下来就是天意了。”
“什么天意,没有戴上去,取不下来的道理。”龚姐嗔怪着在我中指上左左右右润了肥皂水,转动着戒指往外移。
或许是这手指被我前后死拉硬拽的充了血,相比往常粗了一圈,戒指自然是取不下来了。
趁着马朗结账的空档,我慌忙辞了龚姐,逆着人流,朝着街口逃去。
他怎么知道我戴戒指的型号?他怎么知道桃花的花语?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水仙花?他怎么知道我最爱的香水的款型?
他为什么要送我戒指?他为什么要把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他为什么那么笃定戒指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他为什么会说好不容易回到现在?
乱七八糟的十万个问号挤满了脑袋,我这穿越回来的,自以为是自信满满的应该是事事了然于胸,但是现在我就像一个傻子,一个白痴,一个二百五,被玩弄于股掌,还无力反驳,无力反抗,无力改变。
“喂…喂…喂,你也不等等我…”马朗气喘吁吁的挡在我面前。
“你的花也不要了?”他把花几乎都要杵到了我的鼻尖。
那水仙花杆是空心的,经不起这么来回的折腾,几朵已经折了杆子,半歪的耷拉着。
我一把拨开花,绕开他,没好气的说:“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说我喜欢你,第二次见面就把戒指戴在我中指上!”
我想着,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我不开染坊。
我猛地转过头,一缕发丝正巧由于惯性甩入我的嘴角,我朝前地上啐了一口。
“呸…你知道戒指戴中指是什么意思吗?订婚!第二次见面,你就跟我玩这种把戏,当我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是水性杨花的破烂货?”
“就算是我喜欢你,就算是你跟我一见钟情,那也应该先相处吧?!还未相处,你就想把别人勾搭上床,以为自己不可方物,就觉得天下所有人都应该为你倾倒?”
“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是狗,是驴子,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