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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废墟(16)(1 / 2)

黑山羊低头的时候,赫然看见自己被军官的断剑刺进了心胸。

“不……不可能……”

她往军官手里望去,发现对方竟然握着刚才掉落在地、没有器柄的那一半断剑。

剑尖直直穿进她的胸膛,但锋刃也割裂了军官的手掌。

汩汩鲜血随着猎犬握着断剑的掌心流出,在剑锋上无声地蜿蜒。

年轻的军官脸色痛苦,但眼神中却尽显着无畏和对敌人的讽刺。

“绯息,”他压抑地喊过黑山羊的名字,低沉地哀吟,“如果一个人早就做好为理想赴死的觉悟,那么命运多少会给他一些眷顾。”

黑山羊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唇角微动,似乎想嗫嚅出什么。猎犬冷笑一声,在自己胸口被刺刀再次深入的同时将剑锋握紧又猛地往前一刺!

剑刃彻底穿透了敌人的后背。

黑山羊松开了握刀的手,终究无力地倒了下去。

在生命即将走向终途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走马灯似地闪动过无数画面,画面中出现次数最多的还是她那个美丽坚韧的、纯真倔强的学生。

血色和生气从她的脸颊渐渐消失。

“萨娅……”她自顾自地开口,默默呢喃过她学生的名字,哀戚地笑了笑。

“你从来没有赢过我……但这一次除外。”

你赢得了实现理想的机会。

那双不甘的眼眸中现出一点久违的欣慰,黑山羊伸手指向头顶上方的极夜天幕,口中默念过一串咒语——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流星往中央王殿的方向飞去。

“这是作为老师给你的……最后褒奖。”

指向星辰的手无力地垂下,修女的性命永恒地停留在了这一刻。

而在她的身边,同样受到致命伤的猎犬也再难支撑地倒下,像一片凋零的落叶飘在地面濒死地余喘。

“凛!”

从晕眩中恢复神志的水月转过身来看到这一切,惊骇地喊过他的名字,张惶地扑到了他身边。

她顿感自己的胸中突来一阵绝望的沉闷,裹挟着无法克制的痛楚,让她压抑得难以承受。她知道,那是萨娅的心脏在哭。

她抬起对方的脖颈将人揽入臂弯,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眼泪破闸似地奔涌。

但猎犬的意识越发的溃散,几乎无法再开口回应她的呼喊,只是勉强眨了眨眼睛,温和地看着她。那目光像一方柔软的手绢,无声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军官的唇角浮起一抹很浅的笑意,藏尽了许多深刻的言语。水月见他缓缓抬手指了指紫微星殿的方向——一种无声的坚定透过模糊的视线传递给她。

要快。

他说。

要快。

水月想。

她终究把自己的悲哀从必达的使命中剥离出去,小心松开了揽着猎犬的手臂,起身前往最终的战场。

阳光从焚场的裂隙间洒落出来,悄悄吻上了奄奄一息的军官的军靴,猎犬眼望着不远处的那线曙光,热泪盈润了眼眶。

他再次抬手,从自己军服的衣袋里摸出一枚金黄的戒指。

他将它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那片曙光敬了一个军礼。

“向……太阳致敬。”

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

水月带着真正的极光权杖前往紫微星殿,在入口附近与猎犬剩下的一半军队汇合,带着士兵杀到了半人马的宫殿。

但半人马也早已经收到了响尾蛇尾环传递出的消息,在殿外整顿集结好了自己的军队。

今日的星空格外暗淡,一团庞大的星云低矮地压在半空,暗黑的云层里有一点红亮的星屑,像烟灰中燃起的细碎火星,把一抹隐藏在昏暗中的爆发簌簌抖落到站满士兵的王殿。

一声令下,双方士兵狂飙突进,顷刻间杀到一起!

两方大军奋力地厮杀着,兵刃交接的声音响彻在半空绵绵不绝,像摆在桌面上的花瓶被权力的大手一挥,一个个砸碎在地把暗夜的寂静撕扯得粉碎。

水月一边动用着权杖的力量清理敌人的士兵,一边往站在军阵后方、正殿前面正中央位置的主宰靠近。

半人马冷眼瞧着她的举动,透过军队向她传递无声的威慑。

他的军队凭着着人数的巨大优势,受到士气的鼓涌,在战斗中逐渐获得上风。

“萨娅,你现在停手,我们之间还有得谈,”他开口向水月喊话,“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你的军队人数太少,迟早会全部死在我战士们的剑下!”

他命令水月立刻投降并交还权杖,否则就让她全军覆没再对她处以极刑。

水月冷然一笑,眼露凶狠。

“要我投降,做梦!”

她高声回答对方的要挟,咬牙战斗在纷乱残酷的战场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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