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沉目光幽幽,伸出的手背差一寸就触及到她皮肤,又在即将拂过她面颊时蓦地蜷回指关节。
狡猾的狐狸最是擅长伪装,缩作一团卖起惨来还怪惹人心疼。
蛮有趣的。
男人不紧不慢扯下领带丢在一边,离开前扶着车门轻笑,“想保住小命就乖乖待车上,眼珠子别乱转,别乱叫。”
陆晏沉凝着在车厢角落抱膝盖瑟瑟发抖的女孩,漫不经意地摁下车钥匙,乐颜回过神时,人已经被反锁在内。
不晓得陆晏沉对光头男说了些什么,只见光头男带着他的六个小弟,一路跟在南屿身后,朝几十米开外的工地踱去。
车子停在坡道上,一排梧桐树恰好遮挡住了视线,她只能隐约看见,七个流里流气混混围成扇形,陆晏沉和南屿则在扇形中心位置。
至于他们谈话内容,隔着厚厚一层玻璃和几十米距离……什么都听不到。
终究是一台车上的蚂蚱,命运牢牢连在一起,乐颜分析双方实力,
对方人多势众,看起来都是精神小伙,混社会那茬人,像是那种走路边遇见狗都要猛踹两脚的恶棍……不太好惹。
再想想己方,南屿刚才跟光头勾肩搭背的模样乐颜尽收眼底,窝囊,真窝囊,就差给人家点烟赔笑了。
陆晏沉更是一身书卷气,虽说肌肉线条优越,但是真要交起手来 怕是真的要跪在地上“战损”了。
说不担惊受怕是假的,如果陆晏沉和南屿有意外,她也别想安然无恙地离开。
不如趁早离开?乐颜猫着身子溜到南屿方才的位置,研究车上按键。
车钥匙在陆晏沉手里,想踩油门跑路几乎不可能了,况且以她马路杀手的车技,开不出二里地又会被抓回来……只能干等。
隐约看见为首的光头手臂指了指车子,联想到他刚刚跟丧尸一样站在车边,乐颜心口堵得慌,难道他认识她?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些混混会不会是金媚儿派来的?毕竟金媚儿想要华贸的地皮不是一天两天,而且她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
那他们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以陆晏沉的性格知道她接近他目的不纯,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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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空地上。
为首的光头指尖亮起猩红,吞云吐雾自报家门,“我谢老三也是拿人钱替人办事,干我们这行有个江湖规矩,不殃及无辜,只要把她留下,车现在就可以开走,我跟我手底下的这帮兄弟绝不拦着。”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咯,”南屿匆匆扫过面前的歪瓜裂枣,没一个能打的,话锋一转,“你不会以为我是吓大的吧?”
这帮混混单看肌肉和块头似乎挺猛,骗骗外人也就作罢,南屿作为练家子,七八岁就开始练习格斗,一眼就看出他们不过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仗着人多虚张声势罢了。
方才怕惊到未来老板娘,南屿才好声好气跟他们商量,没成想,这帮人找不准自己定位。
“这学生妹前些天得罪了沈少,沈少要买她的视频,”站在谢老三后面的小弟,一身黑色皮衣,盯着黑色宾利面露淫笑,
刚才就匆匆瞥了一眼,他心里的躁动因子就如岩浆迸发,虽说是学生妹,论起身段和脸蛋,叫一个娇,干起来应该不比那些少/妇差。
皮衣男餍足地舔唇,“当然了,如果你们也想观战,等会我们轮她的时候,你们两个也可以在旁边欣赏,或者等哥几个爽完,让你们也玩玩?就是不知道她那小身板经得住几次!”
“轮你老母,嘴上抹了多少开塞露,不干不净的!”南屿甩出一巴掌,抚着下巴顿了下,视线下扫,瞄准位置一脚踹中。
这一脚,快准狠,直击子孙后代,皮衣男捂着命根子吱哩哇啦,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着,“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压在底下的动物。”
南屿最痛恨辱女言论,有些男生觉得自己一生中最有价值的无非是自己的生zhi器官,他们没办法像狗一样抬起腿给异性看,就用语言脱掉自己的苦茶/子。
抬腿又是两记飞踢,待皮衣男身体着地,南屿抬起鞋底在他肋骨上方狠狠踩压,一下,又一下,骨头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惨叫。
“瞧你这德行,也就只敢在女人面前耍威风了,不对,有些女人也能捶死你,格拉索听过没?我女神,一拳能抡死你的女人。”
“什么……索?”皮衣男应声倒地,鼻窦之间涌出腥甜,仰天喷出一抹嫣红,一时半会不知该捂脸还是捂子孙根。
“我看你是话都说不利索,”南屿蹲下身去,指骨穿进他头发,捞起他后脑勺将人反扣直往地面撞,“可惜了,哥们,以后你的世界只剩下赤橙黄绿青蓝了。”
染着红毛的精神小伙见同伙被揍,不顾谢老三的拦截,迎上去一把掀翻南屿的鸭舌帽,调侃南屿的着装,“哥们今天穿挺骚啊!”
“信不信,等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