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头都不抬。
“我从哪来的关你屁事,凭什么告诉你?”
秦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哼,我看你是不敢说吧?万年龙血参那么珍贵,怎么可能是你一个小小药童所拥有的?”
“要知道,我是师傅唯一的弟子,都不曾给过我,你凭什么?”
“依我看,一定是你不知廉耻,偷盗师傅的药材!我一定会告诉师傅的!苏言,你就是山沟里的老鼠,除了坑蒙拐骗你还知道什么。”
“我劝你交出龙血参,或许我会替你向师傅求情。”
“……”
她们说的义愤填膺,仿佛苏言是千古罪人。
苏言冷笑出声。
“戏演够了就滚!苏平死活我不在乎,之前你们对我张嘴就是责骂,现在搞不定了又来求我给你们擦屁股?”
“亲人?你们也配说这话?我在侯府过的什么日子几位知道吗?苏平吃香的喝辣的,到我那里的饭食还不如下人!当初你们信誓旦旦说要一视同仁,这话你们现在自己信吗!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他苏平早死了!”
“想要龙血参,做梦!”
“况且,那你们怎么不知道,被你们毁掉的那一株就是最后一株呢?”
苏言眼风扫过秦姗,淡漠开口:“还有你,一口一个师傅的你配吗?你只是个记名弟子。”
秦姗眉毛高挑,眼里满是恨意,恶狠狠瞪着苏言,胸口几句起伏,却又无话可说。
事实难以反驳。
一时沉默,只有苏言的质问回荡在空中。
苏家的几位小姐脸上浮现出几分纠结。
苏言不曾说谎,这却让她们极为难受,是她们确实不太重视苏言,可那分明事出有因啊。
这时,苏暖最先冷笑一声,怒气冲冲指着苏言,破口大骂。
“苏言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装模作样!”
“家里之前是不重视你。”
“可这不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你回侯府之后,平儿处处谦让你,他还生着病,而你呢?作为哥哥不仅不知道照顾弟弟,还偷盗府中财物,死不认错,如今犯了众怒你觉得你无辜了!”
“你自己品行不端,有今日不是活该!”
苏暖口若悬河,噼里啪啦的细数苏言的“罪责”。
她一开口,其他人心中那点愧疚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七嘴八舌的抨击苏言的种种“不堪”,视线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嫌恶。
对此,苏言并没有生气,他早不在乎所谓的亲人,也懒得同这群疯子多作纠缠,转身就要回去。
衣袖却忽然被人猛的一扯。
他踉跄两步站稳,冷脸扭头,发现又是苏暖。
“要不是你不主动承认,平儿的病早就好了!他现在吐血都是你的责任!你现在跟我们回去!”
苏暖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苏言。
苏言一把拽过衣袖,扯得苏暖身体前扑,重重撞上池边柱子,当即痛的伏下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
先前旁观的苏家人现在活过来了,争先恐后冲过来要扶苏暖,恶狠狠的目光落在苏言身上,像是在看恨不得生啖其骨的死仇,而非血脉相连的亲人。
苏言目光冷厉,丝毫不惧,在众人冲过来前顺势一脚踢在苏暖背上。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他收回腿,冷冷扫过其余四人。
“聒噪。”
苏家人当即炸了锅,一个个冲过来就要动手,被王府侍卫压到在地,跟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只剩一张嘴还能说话。。
“苏言!她可是你姐姐,你怎么敢对姐姐动手!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你听着会死吗?”
“大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都不用妄想回侯府了!”
“……”
他冷哼一声,“她自己不长眼掉河里管我屁事,几位还是趁早滚回侯府,可别回头赶不上苏平葬礼还要怪到我头上!”
苏言甩手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苏家人还要去追,可苏暖不会水,就这说话的功夫已经没了动静。
他们只能先下水救人,看向苏言背影仿佛生死仇敌。
秦王站在对岸的邻水亭子里,神色莫名。
素日听闻这苏言在侯府过的连下人都不如,整日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任人摆布,如今看来竟是这般心狠!
亲姐姐也能毫不犹豫踹入水中,不留半点情面!
他轻扣栏杆,忽的一笑。
想想也是,亲儿子被家里人拿来给养子当垫脚石,苏言恼怒理所应当。
“自作孽,不可活啊——”
……
而另一边,林瑾月在侯府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已经离去。
眼下,她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