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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耶,我那苦命的爹耶,这是什么世道,医院不给看病,我这可怜的爹诶,年轻了没过上好日子,老来得病了也看不了,你们这帮子畜生,出门被车撞!”
苏言坐电梯来到一楼,一个大妈正躺在大厅中央撒泼打滚,刘大夫作为院里的主任医师,自然也在现场,偶然瞥见苏言来了,马上一脸谄媚地跑到苏言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小苏你醒了啊,吃饭没有?这边危险,你先回楼上吧,你睡了一天一夜,想吃啥我给你点外卖。”
苏言不知道刘大夫为什么对他态度变这么好,只有刘大夫知道,他前天晚上拿到药方,迫不及待偷跑到药房自己抓了一副药,回家熬上了,喝完之后两个小时就感到浑身燥热,精力旺盛,有使不完的劲,他主任医师的名头虽然有不少水分,主修又是西医,但他的医术却是在院内排的上号的,知道一剂生效,像苏言这种水平的中医,那绝对是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别说他,院长想见这种级别的大夫,那都得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拉关系,平常人根本挂不上号,现在苏言失忆让他碰上了,绝对是他抱大腿的好机会。
苏言没心思管别的,摆了摆手,问:“刘大夫,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位患者患有脑动脉瘤,已经压迫神经昏迷过去了,患者家属要求立马做手术,但是风险太大,一方面我们医院没有能做该手术资质的医师,另一方面也是贸然动手术很可能导致患者蛛网膜破裂下腔出血,本来告知患者家属转院,但是患者家属死活不同意,说是怕耽误病情,还有就是转院需要坐救护车,以及担心大医院动手术医疗费会很高。”刘大夫耐心解释。
正在二人说话间,警察赶到了,在现场维持秩序,在场的几位医院领导过去跟警察说明情况。
警察表示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没办法采取强制措施。
俗话说得好,皇权不下县,阎王躲醉汉,他们生活美满,工作上嘛,得过且过,没必要太较真,万一人家患者家属真拼命了,自己就是费力不讨好,当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驱散在场人员,在保证各方人员安全的情况下,让家属一次性闹个痛快,等家属闹累了,自己就走了。
苏言知道了事情大概,让刘大夫去取一包银针来,刘大夫听闻一阵激动,他知道,苏言要开始装杯了,赶忙一路小跑去了器材室。
苏言走到大厅中间,撒泼打滚的大妈身旁有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胖胖的老头。
苏言走过去,警察赶忙上前制止,苏言无奈,只能等刘大夫回来。
再看刘大夫一路小跑,拐弯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幸亏大家都在看热闹没人看见,赶忙拿了针包跑回大厅。
回到大厅看到警察正拦着苏言说着什么,赶忙走过去,把警察拉到一边:“你好,小同志,我是咱们院里的主任医师,我姓刘,这位是省里来的专家,没关系让他看看吧。”
警察闻言点了点头,去到了别处,苏言笑着对刘大夫点了点头,走到那老头旁边,伸手把脉。
脑动脉瘤在中医上是没有对应的特定名称的,但是通过把脉,看瞳孔,舌苔,苏言也大致了解了患者的病情,他打开银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心中赞叹着银针制造工艺的精良。
走到那老头的脚处,苏言将几根针插进老头脚底穴位,又让刘大夫把老头扶坐起来,大妈仍旧在地上打滚,对苏言不管不顾。
苏言将十几根针插在老头脑袋上,其中几根针深入颅内,不一会老头脑袋上就渗出丝丝血迹,顺着脑袋淌下来的血液发乌,老头满脸都是血印子,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一幕看的刘大夫胆战心惊,要是苏言自己做的,那么到时候出了事,医院顶多说苏言是外部人员,跟他们医院毫无关系,但此时他也在旁边扶着,那么医院就脱不了干系,哪怕他姐夫是院长也保不了他。
就在刘大夫担惊受怕,暗骂自己冲动的时候,那老头竟然醒了,迷迷糊糊往四周张望,转头看见地上撒泼打滚的大妈,不禁破口大骂:“干什么呢鬼哭狼嚎的,你爹我还没死呢!”
那大妈听见这声大喊,哭嚎声戛然而止,转头就看见老头坐了起来,当即吓了一跳:“爹你诈尸啦!”
老头气的满脸通红,抄起枕头就砸向大妈:“你个小饼干,咒谁呢?”
大妈这才缓过神来,站起身来,一脸惊喜跑到老头身边,说:“爹你没事了啊。”
老头没好气瞪了大妈一眼,没有说话,刘大夫把大妈拉到一边,说:“老先生刚醒,现在需要休息,麻烦大姐你小点声。”
那大妈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苏言从刘大夫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了两副处方,告知了老头什么时间吃什么药,如何调养,老头满脸感恩戴德,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苏言,说是赏给苏言的,苏言此刻身无分文,全靠刘大夫和秦雪妍救济,有心接下这五十,看了看四周人群,碍于面子,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