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牧灵的两只寒冷眼眸,逐渐闪过一丝鲑红灵光。
灵光丝转缠绵,引得她面色泛红。
牧灵瞥着脸,扭退身子,捧着脑袋,摇着头,自语道:
“怎么回事?我的玄阴功怎么突然有异?不进修为,反倒有退流修为的迹象?”
“呼……”
又见牧灵再次呼叹,气息游移之间,有淡淡的鲑红气雾出现。
那气雾太少,又藏在阴玄气中。
杜羽看不清,牧灵也没发现。
牧灵驱使更多的阴玄气,压制异常的情绪波动。
很快就恢复平静。
她转而大步走向房门,迎脚一踢。
开门进去。
看着赤身在地上杜羽,牧灵又急忙收回目光。
杜羽见她靠近,紧张地退到床边。
“你是刚上山的男杂役?”牧灵突然发问。
杜羽顿了一下,回道,“正是。”
“你有没有看见有人在这附近搞什么玄妙之事?”牧灵再问。
杜羽连眨双眼,再回,“没有。”
“奇怪了!明明感觉有人在搞鬼,怎么找不见人?总不能是你这凡人搞出来的动静吧?”牧灵不敢相信地向杜羽投去目光。
杜羽面无风波,静静地警惕着,只回道,“啊?我?”
牧灵随意地打量了一下杜羽,只觉得陌生,她自笑了一声:
“嗬!我也是疯了!你只是个凡人,怎么可能引动阴玄气?又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牧灵是高高在上的玄尊境二重,杜羽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牧灵连连叹息,似乎在为找不见闹事之人而烦恼。
她静步走向门外。
杜羽看着她出门,心中升起一丝高兴。
突然间,牧灵侧过脸来,一对寒目瞥向杜羽。
杜羽顿时收敛起心中高兴,再做好应战的准备。
哪料到,牧灵没有一丝战意,反倒是露着轻蔑的目光,冷生生地说:
“之前上山的杂役都累死了,你可别死得太快了!不然真是天天都有新人往这里送,也是个麻烦!”
杜羽皱着眉头,也不言语,迟钝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牧灵离开。
杜羽心有余悸地将门合上,躲在窗棂边上,偷望着牧灵。
牧灵越走越远,最终化为一道灵光,飞升高空,消失不见。
按照她离开的方向来判断,应该是回她的宫殿去了。
奇怪了!
她怎么没发现我?
然后,她好像很看不起我……
我毕竟是个凡人…不,我虽然是个凡人,但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好吧!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她也没认得我?
凡人的身份,就这么不值钱吗?
怎么说都见过我,连认都认不得?
总不能在那时,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吧…应该不会吧?我没那么不值钱呀……
杜羽心里莫名地有些受伤。
战便战,杜羽也不怕;只是没想到牧灵会把他给忘了。
不过,第一次见她,她似乎也只是把石腐和易银当回事,完全没有关注杜羽这么一个凡人……
毕竟天下之大,凡人太多。
牧灵不仅遇见的凡人多,杀死的凡人更多!
自从上次结束了“去找鱼玄微”宗门任务后,她就时常下山杀人取乐,见人见事多不胜数,怎么会记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凡人?
到目前为止,他杜羽在牧灵眼里,还排不上号!
“本来还想试试饮阴瓶能不能吞玄尊境二重呢,结果这一仗没打成!”杜羽自我调侃了一句。
便再入浴桶,洗净身子,回床睡觉。
这一夜,杜羽毕竟害怕牧灵回头来杀,所以睡得不香。
第二天,天还没亮。
他就起床了。
月亮像是一只晕头晕脑的白色乌龟,在浅灰色的云层之中潜行;
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露出黄白色的光芒,光芒如千万张黄白丝缎,在天边舞动;
随着月亮潜藏身子,太阳跃上天空的舞台。
杜羽坐在院前、破缸不远处的一块滑石上面。
上面有一凹坑,刚好可坐人。
凹坑被磨得发白,看来前面的几届男杂役都在这里坐过。
杜羽不过是承了前人的好处,坐得悠闲。
忽见一道微光滑下,杜羽一抬头,便感觉有柔软之物砸到了自己身上!
“嘻嘻,一夜未睡在一块,实在是想你呀!”
原来是钟沉月,她径直坐到了杜羽身上!
一点也没有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