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傻,因为,因为你给我吃好的,住好的,我干嘛要走?”
“我给了你二十几天的机会,二十几天,你都没有走,我送你走,你都不走。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我又不知道……”
“我让翎给你的信没看吗?”
信?什么信啊?独孤翎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信?他都没有来找过我。可是,我要是说他没来找过我,那宇文邕岂不是会责罚他?上次宇文直因为我,就挨了那么重的杖刑。独孤翎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不给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能害他。
“他,他给了,我,我没看呢。”
“你……傻女人,我还在想为什么每天在这里看你上上下下的背影,一副傻样,都没有走的意思。别人不在,也不走。原来……原来……。”
他每天都来,可是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到他。教我骑马的师傅确实一直莫名其妙地走,一消失就消失很长时间。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我走?是因为那天听到我的抱怨吗?可是,并不像。他消失的那几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回来就让我学骑马,现在又告诉我学骑马是给我机会离开这里?
“你写的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究竟信上说的是什么?
忽地,他霸道地将我一揽入怀,如失再得后地那般搂着。
“回去烧了它。答应我,别去看它。”贴着那熟悉的怀,倒在他霸道的抱中,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你要赶我走?”
“因为自私。”
自私?第一次我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抬起埋着的头,我愣愣地看着他。
“自私?”
“留你,我会后悔。”
留我,他会后悔?他后悔什么?他能后悔什么?他一个帝王,能后悔什么?我的心捉不住这个词,他又怎来的这个后悔?
可是,他深邃眸潭,浅褐瞳仁,只有“真”。
后悔,他会后悔什么?只是我刚想问,便被他打断了思绪。
“我教你骑马。笨女人,都二十多天,还那个丑样子。”
“本来就丑,没你皇后倾国倾城的好看。”
忽地,他的手又紧了紧我的身。
“丑,只有我能说,傻女人。”
“你,你也不许说。”
拨弄着他垂在我面前的发丝,我肆意地吸着淡淡的檀香味。
夕阳红云,淡月初挂,他将我抱上了枣红高马,自己也贴身而上。
“如果可以,我愿意此生此世都只拉,只碰一个人的手。”
他依旧介怀于我刚才的话语,犹豫着,我拉过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际。我幻想,那一个人的手就是我。
“你喜欢……”
“你往左边拉,马就往左边走,你往右边拉,马就往右边走,不要狠踢它的肚子,马是一种灵性的动物,需要你和它交流……”
他终究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避而不答?是否认?还是根本不屑?
“这样?”
“嗯?”
“别去抱它脖子!”
“可是,我要摔下来。”
“对了,就这样……”
“它,它又要咬我。”
“马不咬人。”
空寂的草地,已看不到地上的青色,月变得亮了起来,天际中剩下的那抹红也落了下去。我和他的声音,便是这月下唯一的弦动。
我,絮絮叨叨,战战兢兢,本以为他会很生气,嫌弃我啰嗦,可是他没有,虽说不上耐心,但是比着他的身份,已是很客气了。
“好饿——”我的肚子开始造起了反。
“包袱里有糕点。”他抱着我下了马,打开系在马鞍上的包袱,取出软软的糕点,放在我的手心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
“我万一,万一后天从马上掉下来怎么办?”我兀自地坐在地上,继续地吞着糕点。
“没有万一。”他坐在我的身旁,带着邪魅,镶着月色的唇微微动着,似有话说,却终是未出。
“后天在哪里狩猎啊?”
“太白山。”
太白山,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但是却在电视里看过一期介绍,那是长安边的山,也是秦岭的一支,奇峰林立,山势峥嵘,积雪常年,魅湖娆娆。想着后天能去那么美的地方,咬到一半的樱唇停在了糕点上,愣了起来。
“傻女人,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我在想太白山。”
“没去过?”
我摇了摇头,把手中最后的一块糕点吞了下去。
——哎呀——
“怎么了?”
他紧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