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开了口。
“我,我有个朋友刚刚进了你们家,我想找他。”
“姑娘,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早晨到现在,我们这里都没有过任何客人。”
那名女子淡淡一笑。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他到了这条巷子,一下子人就不见了,不是到你这里,那是去了哪里?总不能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不见了,何况他是……?”一激动,我差点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女子柳眉轻轻一弯,浅笑着:“姑娘,那你肯定是看错了,我们宛馨小筑全是女子,不可能有男人在这里。”
“我……”
“姑娘,你请回吧。”
还未登上石阶,那抹淡黄已回了屋内,我被生生地挡在了门的外面。愣愣地,我看着那道门,闻着残留在空气中的那阵说不出的香味。
“若兰,我们走吧。”
“嗯?我刚刚明明看到他往这个巷子里进来的。”
“人家都说没有了。”
我幽幽地叹着气,寻思着刚才那位淡黄女子的话,也许他不在里面更好,里面都是女人,他若在里面,岂不是……?
“要是你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挑了挑眉,我瞅了瞅他。
“再说!”
“若兰,你要是能对我这么好……”
“哎呀。”
我猛地踩了他一脚,他脱口叫了一声,拉着我的手,立刻松了开来。
“哼!”
我狠狠地朝他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巷口走去。
“若兰,你去哪里?”
“去皇宫大门口。”
“若兰。”
还没跑出几步,便被身后的宇文直一把拉住了臂腕。
“干嘛?”我微微一蹙鼻子,瞪着他。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宇文直看着我,用着一种令我不安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我却毫无好奇心,也许,我预感着他的话会让我心伤。
“皇,皇兄将你留在卫王府了,他已经下旨,任何人都不能放你入宫。”
留在卫王府?不准我入宫?宇文直的话击碎了我多日来的幻想,他,他连一个原谅我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甚至把我推到了另一个男人身旁。
我吸着冰冷的气息,两滴热烫的泪溢出了眸眶。
“若兰,和我回王府,好不好?”
我的耳畔是寒风的冷,是他话语的暖。
“我,我不是故意弄翻药的,我不知道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扑到他的怀中,我肆意地哭泣,无度地宣泄着:“直,我想他,想见他,我要告诉他,是我误会他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温温的手抚在我的背上,没有言语只是抚动。
“直,他是不是恨死我了?是不是……”
“回王府好不好?”
“不回。”
“若兰,我背你回王府吧。”
“我不要,不要——”我想大声地叫,可却喊不出来。
“好,好好,不回不回。”
我眼中的泪,已不似滴滴而落,那是泉,如山间细泉一般地流泻。衣襟冰凉地贴在我的脸上,力,渐渐地脱离出我的身,一阵眩晕,我便失了知觉。
醒来时分,我已躺在了卫王府的榻上,宇文直靠在榻背,手搭落在我的肩膀肩膀。头有些痛,许是刚才哭的太厉害,让自己虚弱的身体再次堕入了无力与痛的境地。
“你醒了?”
他欣喜的眼眸掩去了瞬间而逝的那抹忧伤,挑了挑俊眉,淡笑道:“在这里等着,我给你看样东西。”
没等我回答他,他便已跑到了桌几边,取了个盒子回来。
“猜猜是什么?”
看了看他,我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去猜,只是,我没有这个心情去猜。
见我不回应,他依旧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展示起那个盒子,只是取出盒中之物的时候,我愣了。淡蓝的耳坠,他在长安城街上放在我耳边的那对耳坠。他,他不是还给别人了吗?他,他不是把我带回了卫王府吗?他怎么还会有这个耳坠。
“没猜到吧?”
他晃动着指间的耳坠,朝我笑着。
“你,你不是……?”
“我和摊主说了,天黑之前,我一定会来买。把你抱回来让大夫看后,我就跑出去买了。你知道吗?这大冬天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热过。呵呵呵,那摊主差点就收摊走了。”
他,堂堂一个北周藩王,居然为了买一对耳坠,跑了半个城,他就不知道骑马吗?真是个傻人,和我一样傻的傻人。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哪怕只是替代……”
我抬起垂落的睫羽,透过密卷的羽丝,看着他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