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兰儿……是你吗?”我感着他身的微起,只是我不再答话。恨他,我该恨他才对,恨他将我当做一枚棋子,恨他背弃自己的诺言,将着另一个女人拥在怀里。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腕会没有一丝挣扎。
“是你?对吗?”
我依旧默然不语。
“无论你是,或不是,今晚你都是,都是……兰儿……”
腕中的力一把将我的身子拉过,他健实的身子顺势压上,满充酒气的衣浸没了曾经的淡淡檀香,颈边递来微微的刺痛,因着这八日的醉生梦死,他俊美的脸庞已长出了短短的须。
“兰……儿……我……要你……”
微热的舌,游滑在颈脖处,伴着点点微刺,身子不由一颤,喉中轻发着“嗯”的一声嘤咛。
耳缘,颊边,下颌,他吻着我,肆意地吻着我,手搭在腰间,扯去束着我衣衫的那根丝带,指滑向后背,卸去遮着柔软的绑绳,清风拂过面庞,本能地,我用着臂挡在胸前,羞涩侧脸。
“给……我……”
又一阵风在我下身掠过——我的身,已毫无遮掩,在漆黑的夜中,亦在他的面前。
“兰儿……”
松开按着我腕的手,将着我的身从腰间轻轻托起,湿湿的唇顺着轻裹咽喉的雪颈慢慢滑下。
“嗯……”我抿着干干的唇,控着自己不去发声,却依旧止不住腹上因他的吻而刺激出的吟叫。
“兰……儿……”他微喘着,唤着我的名。撤去腹上的温柔掠夺,粘着他与我汗的身从着我的肤上摩挲而上。
“呃……”
我浑身紧张间,不知如何而放的手,抓在他的背上。
“痛。”
身子一颤,指掐嵌在他的背上。
“做,做我的女人……”
说着话的唇,落在我的胸前。
一阵撕心裂肺,破肤剔骨的痛直捣全身,我的甲深深刺入他的背脊,我的叫闷隐在他的口中,我的齿咬在他的唇上,腥咸的血充斥在他与我的舌间。
痛,我真的好痛,好痛,颤抖紧张的身子迫得他匆匆结束,他轻吻着我的额,紧紧拥在他的怀里。
“兰儿,是你吗,你痛吗……”
他的手抚在我的面庞,直到渐落均匀的呼吸再次轻响在我的耳畔。
他很累,睡的很沉,因着醉生梦死,也因着时才的云雨。我很痛,难以入眠,因着身上的痛,也因着心里的苦楚。
刚才的我,错了吗?为何恨他,却要任他取走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难道这便是我的宿命吗?也许,也许一番云雨后,我已经还了欠他的一切。轻推开他环在我身上的臂,他,微微动了动身,并未醒来。摸着黑,忍着依旧撕裂般疼痛的身子,我取过了衣衫,重新穿上。
他睡着,在兰花相伴,酒壶相围的高台上睡着。我微弯着腰,腿间的疼痛逼得脚下的步是如此之慢。没有烛火的屋子是这般漆黑,莫不是我曾经是这屋子的主人,根本无法到达楼上。
我紧咬着唇,从曾经睡过的榻上取过一床锦被下了楼。
高台上,他依旧睡着,轻轻地,我将着锦被盖在了他的身上。淡淡一笑,是苦,亦是涩。
“宇文邕。”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的名字,以后,你与我,将永远没有交集。推开静鸿阁的门,再回首,我已看不到你的身影。情,或是恨,蓦然间,变得不再重要。
我关上门,离了静鸿阁,也离了宫。
月夜中的长安是那般寂静,只是我不曾属于这里。拖着疲乏的身,我回到了独孤府。
门前,我停留许久,望着府匾上挂着的那抹红,愧疚,罪恶顿涌上心头。“若兰……”
门忽地被打开,翎的唤声惊的我浑身一颤。
“已经很晚了,你上哪儿去了?我真的很担心,以为你……”
银月落在他的眸中,缀闪着晶亮,伸过的手,刚要碰触我的手,却被我兀地收了回来。
“我,我出去走了下,回来的时候,门关上了……”
我好傻,撒这么一个谎,难道就忘了门关上亦是可以去敲的?他没有再问,由着我踏入府门,回了房。
我躺在榻上,不经意间抚触了自己的身体,对不起翎,我已经……
次日一早,我便唤着小婵去准备沐浴更衣的水。未等多久,热腾的木盆便端到了屋子里。屏退所有人,我在这氤氲中洗脱着自己身上的罪恶,只是胸前落着他昨夜留下的吻痕,这一切,让我难释已入骨入髓的内疚,自责。明日,我将是独孤翎的妻,可是,我的身却在昨夜给了另一个男人。
我刚从木盆中跨出,披上月白绸衣,门外却是一阵喧嚣。
“皇上,您不可以进去。”
“让开!——”
他?他醒了吗?怒斥声尚未褪去,门猛地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