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昭仪回到自己的凝心宫,逮着一个小宫女,就往她脸上扇巴掌。
“啪啪啪。”
这样的声音,在深夜十分清晰,直到舒昭仪累了,这才停手。
一场秋雨一场寒。
正德院内的梧桐树叶变黄,掉落在地时,府内上下,已经拿到今年新制的冬衣了。
王嬷嬷忍不住像白氏上眼药。
“这冬衣制得也太早了,往年这个时候,秋衣都还没发呢。”
白氏现在听不得,任何人说姜清婉不好。
“往年这个小时候,粗使丫头手上都生冻疮了呢,今年怎么没有?”
京都偏北,秋老虎一过,很快就会降温,井水冷得早,往年秋衣制得又晚,冬衣则更晚。
姜清婉这个举动,府中下人还没有说她不好的。
话音刚落,白氏就看到儿媳妇过来请安。
摸了摸她的手,没感觉到冷意,这才笑出来道:“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是想跟母亲商量个事,您觉得年前去赵府提亲怎么样?”
见她用的是疑问句,白氏心里有些不悦,虽然说,就算姜清婉不来找她,过了年,她也是要提这事的。
可这会心里既然不愿意,干嘛提这事。
“你是不愿意吗?”
姜清婉疑惑,白氏怎么会这么问。
察觉到婆婆对她的称呼都变了,心里便清明不少,儿子就算再不成气,也是亲的,得为穆家开枝散叶。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外人。
果然是她自以为是了,往后得时刻提醒自己是谁,想要什么。
姜清婉整理好心情,轻声道:“母亲想岔了,我身为隔房嫂子,只是例行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白氏心里一梗,根本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干笑着道:“你放心,只要母亲在,那二人休想给你委屈受。”
姜清婉只是笑,并不回答。
这话听听就行,白氏没拒绝,就证明她早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自己乖觉,提前说了出来而已。
不过她也不在乎,大不了合离就是。
等一切尘埃落定,也快入冬了。
白氏因为心里愧疚,便免了她的请安。
姜清婉就打着求子的名头,上了紫华山,来到住处没多久,外面就飘起了雪花。
不在国公府,姜清婉心里舒畅得很,撇下丫鬟独自来到观音寺后庭。
这地方她熟得很,上辈子没少为了求子来。
站在最高的楼阁上,向下俯视。
雪花逐渐变成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白色的雪花,与红梅交相辉映,不多时就落满枝头。
直到姜清婉感到一丝冷意,这才舍得起身返回。
要在这里住上好几日呢,刚来就着凉生病,那可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一男子捡起掉落在地的香囊,放在鼻尖,喃喃道:“真像啊!”
回到小院里,慧香拿着大氅赶紧迎了上来。
几个丫鬟都忙前忙后又是倒水,又是递汤婆子,等热水准备好,连忙让她进去泡澡。
泡在热水里,忍不住心想,这种没人念叨的日子真好。
第二天一早,姜清婉就穿戴厚实,带着丫鬟前往红梅处收集雪水,等到明年夏天拿出来泡茶喝。
余笙正在听下属汇报,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两人赶紧转移地方。
看到昨天那名妇人身穿正红色大氅,俏脸在大氅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娇嫩,宛如一朵凝脂雪莲,白如葱根的手指,一点点收集着红梅枝头上的白雪。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静一动都似在舞蹈,离得远了,竟分不清红梅在哪,她在那。
李忠脚麻了,一开始他是不能动,后来是看到将军没动,他不敢动,实在是那女子和烟然小姐长得太像了。
可眼看着人都没影了,将军还没回神。
忍不住道:“余将军,还有事吗?
余笙摆了摆手,见他一瘸一拐的只当没看见,而自己却没动,等人走远后,双脚使劲研磨着地上的积雪。
小院里,看着洛梅几个,将收集的雪水保存好,姜清婉竟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躺在榻上看了半日的书。
安兰忍不住劝道:“世子妃,要是实在无聊,就去上柱香吧。”
姜清婉翻了页话本子,没听进去。
见主子看得入神,安兰也不敢打扰,几个丫鬟就这么守着她,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慧香拿来午膳,姜清婉感到饥饿,这才合上话本子,准备用膳。
安兰怕她等会继续看,开口劝道:“世子妃,好不容易出来趟,多出去转转吧,这些话本子,回了府也能看。”
姜清婉觉得安兰说得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