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被惊了一下,县令的呼吸开始紊乱,额上的汗冒的更多了些。
一句话憋在喉咙中,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眼前却愈发模糊,最后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县令已然置身于县衙之中。
一个惊呼坐起身来,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床榻也跟着吱丫作响。
蓦地转过头来,只见身旁不远处多了一处屏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压迫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江大人,您醒来了。”副将挑了挑眉,开口道。
县令心头一紧,眼睛又要翻过去,身子直直便要倒下去。
副将伸出手来,一个硬拉便将县令拉下床来。
本以为没多重,没成想,这一下,险些将自己的手腕赔进去。
副将咬紧牙关,放开县令,紧紧护着手腕。
“江大人,您不信我,也不信我这另外是真的,那总不能不相信,这官印吧?”沈绾棠缓缓开声,便将手上的官印递给了岑霄。
岑霄将官印展示给县令。
“您不认识我也不妨碍,毕竟这几年,我随父亲征战四方,朝中也鲜少有我的消息。”沈绾棠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长舒一口气。
随着父亲征战四方的官家小姐……
江县令若有所思,良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沈将军家的小姐,失礼失礼,试下官失礼!”
隔着屏风,县令只能依稀瞧见沈绾棠的影子,紧紧盯着屏风瞧了半天,却仍然没有瞧出她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毕竟沈姑娘名声在外,多少人想要瞧一瞧这非比寻常女子的人。
方才城门打斗,实在是太过慌乱,也没瞅清楚沈绾棠是何模样,当真是失策!
岑霄眉心紧锁,挪动身子上前来挡住了县令的视线。
“下官收到消息便立刻张罗迎接沈姑娘,只是没成想,下官竟准备错了方向。”江县令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只是那双吊梢眼却尽显狡猾。
良久,沈绾棠缓缓站起身来。
“不劳烦江大人了,如今我一路南下,为的是替陛下体察民情,既是体察民情,自然是要融入百姓。”
说着,她缓缓从屏风后上前来。
江县令缓缓抬起头来,可刚一抬头,便想起来沈绾棠城门的那一下。
而后便立刻低下头去。
“那,沈姑娘想要下官,如何安排?”江县令声音也带这些颤抖。
“倒也不必过多麻烦,明日午时,将县衙打开,百姓有所求,我便有所应。”沈绾棠直截了当。
留下一句话后与一抹淡然的笑容,沈绾棠便转身离去。
只留下房间中的江县令,一头雾水。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一旁等了许久的衙役匆忙上前来。
江县令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你速去查,沈绾棠他们住在哪个客栈。”
只一个眼神,衙役便明白了江县令的意思。
沈绾棠的马车在街上驶过,百姓们好奇的目光汇聚在马车上。
傍晚间,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后面有尾巴跟着我们。”岑霄向后靠了靠,低声提醒道。
“便让他们跟着。”沈绾棠淡然一笑。
寻了家客栈住下,沈绾棠若有所思。
“明日,你当真要去县衙?”岑霄心中隐约不安。
沈绾棠淡然点了点头。
只是她这幅平淡模样,却让岑霄有些抓狂。
镇北侯一家戎马一生,且又在边疆任职,如今却被卷入这朝堂之中,当真是对这些心机不太明了。
“打哑谜有意思吗?”岑霄声音低沉,坐在沈绾棠身旁,目光像是利剑,直逼沈绾棠喉咙。
沈绾棠不疾不徐,抿了口茶。
“我并未与世子打哑谜,我自有我的打算,世子只需跟着我便是了。”
这般拧巴,岑霄眉心发紧,憋了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饶是心中再生气,却也只是站起身来,离开房间时,将房门拍得响亮。
夜深人静之时,沈绾棠的房间也灭了灯。
楼下等了许久的衙役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惺忪睡眼:“当真是搞不懂,住在县衙不好吗?非要住在这客栈!京城里来的,就是矫情!”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大人让咱们盯着咱们就盯着,谁知道他们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两人缓缓从树上爬了下来。
漫漫长夜,如若只是这般盯着,也太索然无味了。
一位衙役将手中自己做的叶子牌拿了出来,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点燃。
“你小子,早就准备好了!”搭伙的人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