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注下熄灭。
只是如今高兴,还为时尚早。
沈绾棠没有急着放松,叫来手下:“派人去瞧一瞧三十公里外的堤坝,瞧着这雨是越下越大,莫要被冲塌了。”
这雨虽是及时雨,可却也会在几日后,冲垮河堤,方圆百里内的村庄,都会被淹没,最终,庄稼也会颗粒无收。
上一世,便是因着如此,度过了一个灾年。
沈绾棠心中忐忑。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众将士们休息在城中,各个药铺将药材全部捐献出来,用来为将士们治疗。
县衙中,岑霄房间外。
烛火摇曳,将岑霄的影子映在了窗户上。
男人赤裸着上身,只见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计其数。
手臂上的疤痕如今已然化脓流血,男人忍着疼痛,副将从旁,将毛巾沾了沾烈酒,在男人伤口上擦拭一番。
“世子,您忍一忍,属下马上就好。”副将额上也冒着细汗,强忍着镇定,将针线取来。
岑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等待着副将为自己缝合伤口。
献血顺着皮肤滴落在黄铜盆中,岑霄脸色发白,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掉落下来,男人也只是紧闭双眼,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几日忙着慰问与安置受伤的将士,沈绾棠也没瞧见岑霄的身影。
战场之上,他一把将沈绾棠护在身后,陈康健的长矛却深深刺入了他的胳膊之中。
沈绾棠拿了些药材,将医倌请了过来,沿着廊道便向岑霄房间走去。
雨仍然没有停歇,可却小了许多。
副将颤颤巍巍将最后一针奉上,这才长舒一口气。
彼时,岑霄早已面色惨白,麻木的手臂已然感受不到疼痛的存在,一个猛扎,便晕倒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