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听着这话脸色是十分的难看。
当日周嬷嬷将沈家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之后,他可谓是勃然大怒。
他也没想到沈家人竟这么不知好歹。
当初沈临川拿着玉佩前来求娶他的女儿,他已然是心有不悦。
只不过沈临川的父亲救过他的性命,而沈临川又有才名,深思熟虑过后他允了这桩婚事。
虽然时薇没有养在身边,也是承恩伯府的小姐,攀上这门亲事他沈家非但不知道感恩,竟还敢对承恩伯府有成见。
关键是,此事不知怎的在京城都传开了,这让他承恩伯府的脸面往哪搁?
承恩伯冷哼一声:“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让王爷你笑话了。”
沈临川闻言一掀衣袍就跪在了地上道:“岳父大人息怒,都是小婿的错,是小婿无能让时薇受了委屈。”
说着,他伸手指天,目光诚挚:“小婿对天发誓,一定会好好善待时薇,断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还请岳父大人再给小婿一次机会。”
宋时薇不咸不淡的开口道:“爹,你就原谅夫君吧。”
萧景珩抬眸撇了她一眼,啧啧几声叹道:“大小姐还真是心善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为你夫君求情,看来这郎君是深得你心了?”
他讥笑一声,拂袖起身:“罢了,今日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承恩伯,方才本王说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谈吧。”
承恩伯匆忙起身,要送萧景珩出门。
萧景珩伸手制止了他:“承恩伯不必送了。”
他看了宋时薇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送走了这尊大佛,承恩伯长舒了一口气。
他见沈临川还跪在地上,便对着宋时薇道:“你母亲还在等你,你先过去吧。”
“是。”
宋时薇屈膝应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出了花厅。
走在去往明华堂的路上,宋时薇忍不住在想萧景珩的事情。
前世她同萧景珩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只不过在她被京城贵女为难的时候,这个男人出手帮过她几次。
萧景珩是先皇后之子,在他五岁那年,他的生母霍皇后因为霍家通敌叛国一事悬梁自尽。
自此,萧景珩成了不受宠的皇子。
十岁他便去从了军,二十岁一战成名成为南离最年轻的战神,直至前几日才回到京城。
前世正是因为萧景珩手握重兵被太子忌惮,这才有了沈家设下的毒计,用她的死来扳倒凌王。
就是不知前世萧景珩是否逃过一劫,还是被她所累丢了性命?
正想的出神,冷不防有人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入了旁边的假山石洞当中。
她正要呼救,却被人捂住了嘴。
昏暗的山洞里,宋时薇瞧见了面前的男人,正是已经离去的萧景珩。
她拧着眉,控诉的目光看着他。
萧景珩松开了手,笑着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宋时薇听着他那声姑娘,莫名的就让她想起洞房之夜他那句:“还请姑娘怜惜。”
她有些不自在的错开他的目光,问道:“你不是说你是行侠仗义的剑客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王爷?”
萧景珩道:“谁说行侠仗义的剑客就不能是王爷了?”
他生了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配上这如玉一般俊朗的容颜,怎么瞧都不像是传闻中满手鲜血,杀伐果断的煞神。
宋时薇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
萧景珩凑近她几分,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语气中透着几分玩笑的意味:“陪你回门见岳父啊,毕竟你我才是真正行过周公之礼的夫妻。”
宋时薇有些羞恼的一把推开他道:“王爷莫要开玩笑。
当日之事就只是个误会而已,我已嫁为人妇,还请王爷莫要纠缠。”
萧景珩眯了眯眼睛:“如果本王偏要纠缠呢?”
宋时薇一噎,她委实不想和萧景珩有太多的纠葛,以免像前世那般又遭人算计。
可偏偏这个男人阴魂不散。
她目光微转,笑着问道:“王爷是打算要娶我吗?”
萧景珩被她问得一愣,还不待他开口,就听宋时薇讥笑一声道:“即便你我已有夫妻之实那又怎样?
便是我和离恢复自由之身,王爷能八抬大轿不顾众人指点风风光光的娶我过门吗?还是说……”
她凑到萧景珩耳边:“你只是想把我当成见不得光的玩物而已?”
萧景珩的脸色一沉,隐在袖子的手握了握道:“本王只是想帮你离开沈家。”
他看着宋时薇道:“你已经知道沈临川的真面目,知道沈家人是什么德行,你不同他和离,难道还要继续同他做夫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