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尖细的嗓音,从马车外面传进来,正好中断了她此刻尴尬而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谈下去的无聊话题。
“哦,好的刘总管,我这便下去。”
月皎皎提裙,起身拉开车帘往下走。
褚昊看着她分明是在逃窜的背影,忍不住腹诽的笑起来。
冷璞玉?
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来,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否则……别怪他要把月皎皎夺回来。
半个月以后。
各国使臣王子纷纷安全送出大庆。
大泽宫,康宝大殿的朝堂之上。
大理寺将近期查处和收集的关于长公主母女谋逆的罪行和罪证,一一公布在案。
庆皇对着眼前一道道弹劾长公主罪行的奏章,神情凝重。
"皇上,多年来长公主母女劣迹斑斑,实乃我大庆蛀虫,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父皇为何迟迟不肯下旨,治长公主母女的罪?"
褚昊站在众朝臣之前,面色沉静刚毅。
敢当众质问帝王,或许也只有太子有这个资格。
毕竟,关于长公主犯错,并不是一次两次这样简单,哪一次不是她草菅人命闹到庆皇面前,也不过草草了之。
庆皇看着褚昊,慧光如炬,"那你倒是说说,朕当如何治她的罪?”
褚昊俯首,"她母女二人借助皇祖父给她护身用的隐龙卫,与宫中当值的护龙卫里应外合,意图刺杀父皇和各国使臣王子,挑起多国事端,如此祸国殃民的行径,诛九族都不为过!"
诛九族?
众朝臣汗颜,太子还真敢说啊,站公主的九族,不也有他吗?
庆皇竟然笑起来,"太子,还真是不徇私啊?"
褚昊低头,"父皇,长公主母女该死,还请父皇,不要再顾念手足之情,让无辜之人继续受此连累。"
难道十四年前,她祸害他们一家还不够吗?
若不是她私自在附上豢养男宠,让那南国贼子一遭得势,趁乱带人入宫,母后也不会因护他而死.
当初,父皇那样伤心,为何却不肯处死长公主?
所以,这一直是困扰褚昊心里的一个疑惑。
就连那日月皎皎问他,庆皇当如何处置长公主?
他都没有底气告诉她,长公主必死无疑。
因为,他经历过长公主多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能耐。
"好。朕不妨告诉你们。"庆皇一脸苦涩,"四十年前,朕从先皇手里接过这重担之前,曾向先皇许诺,无论长公主做了怎样天大的错事,朕一定既往不咎。"
嘘_
底下嘘声一片。
原来如此。
"好,死罪能逃,活罪难免。"褚昊双膝跪地,"这一次,儿臣为被她这几十年来,戕害的一百四十八条人命,求一个公道,还请父皇降旨,长公主殿下不削封号,永久封禁在沛国公府,包括她的女儿褚芬芳,无旨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臣附议!"
"臣附议!”
这一次,竟齐齐整整的跪了满朝。
庆皇扯着胡须/眯着眼睛扫看前后。
"准。"
众朝臣起身。
褚昊却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太子,你还不满意?"
褚昊双手执前,"父皇,儿臣只是想问一问,您之前答应册封陆氏为公主的事情,可想好了?”
庆皇腹诽一笑。
那个诡计多端自作聪明的小丫头片子,想想那日在宴请使臣的那次盛宴之上她那副哄骗众人的画面,他到现在都觉得肚子还在疼。
臭小子,他到底喜欢上一个什么人啊?
“容朕再想想封号。"
封号?
褚昊凤目一亮,那就是说父皇答应了,"父皇觉得^太平公主这一称号如何?”
"太平公主?"
底下有朝臣纷纷面面相觑,"听着不错啊。毕竟,这位冷夫人是在南国和庆皇战乱之时做下义举,惊艳众人,担得起这太平封号。"
庆皇点点头,"可。"
晌午时分。
月皎皎正躺在小院里,一边吃无花果,一边翻最近的账册。
"圣旨到!”
圣旨?
"我没听错吧?"月皎皎一只手抓着几个还没吃完的无花果,另一只手扬起账册,像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身侧的紫苏问。
"没听错,还不快过来领旨?”褚昊一身紫色蟒袍,双手背后,大步流星的早一步走进来,英气的俊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开心。
月皎皎看着褚昊,再看看他身后带着的一众大内之人。
慌忙从摇椅上坐起来,扔了手里的账册,正准备扔掉手里的无花果,褚昊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