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兄弟朝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自此,庄园内的封闭城墙专门为他一人设立。
他在潮湿生蛆的水牢内练习憋气,憋不住就会吸入废料,生病死亡。
即便脸色铁青,休克过去他也不愿吸进一口。
丛林求生、油锅历险、无穷无尽非人的待遇······
看着一个一个人死在面前。
他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些专门为继承人设置的训练模式,哪一样都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当他爬上来了,顾氏集团基业稳定。
曾经对继承不屑一顾的人,却开始觊觎他拼了命才得到的钱权。
何其可笑。
这些饭来张口的人不劳而获惯了,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轻轻一个决定,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他在各大洲学习先进的金融知识,终于有了回国的资格,他发誓要找到谢溪,发泄他所有的恨。
可那个时候,她早早辍学。
曾经以为能跻身金融圈的天之骄女,他回国见到的第一面,却蹲在苍蝇馆屋檐下洗碗,惨兮兮地被老板骂。
他处理完顾氏经融危机,她却主动送上门。
谢溪进入顾家做童养媳那一刻开始,他心里恶魔的种子深埋心底——
折磨她,毁掉她在乎的一切。
“你在这儿做什么?”谢溪在门口缝隙,谨慎地问。
她呆呆地站着,眼神空洞虚无,没有出来的打算,甚至想把门直接关上。
看起来想破罐子破摔。
两秒后。
顾廷野把人拉拽出来。
谢溪及时刹住脚在楼梯口停住,脊梁骨狠狠一怵,手指骨泛着惨淡的白。
她深呼吸一口气,近乎绝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
非要这么逼她吗?
从来都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就不能离她远点。
非要在她面前晃。
她心如死灰地说:“我今晚不想和你吵,我们两个都静一静,好吗?”
陈阿姨还要休息,她不想跟他在这里起争执。
顾廷野颀长的身躯站定,廊道上的光全被吞没干净,黑影罩着她。
“兴许,海岛的半个月让你有所误会,我顾廷野不是有耐心的人,更不是好人。”顾廷野倚在窗口,魁拔地立着皱了下眉。
手指夹着一根白色雪茄,腥腥点燃,烟雾里的五官比夜还要深沉。
看着他,谢溪什么话也没说。
就像顾廷野拉她过来,她就过来了,没有多余的情绪。
空荡荡的走廊,两人静静对立。
顾廷野手插进兜里,胸前黑色衬衣松了两颗纽,一大截皮肤裸露在空气里,浸着炸眼的白。
“你想我怎么做?”气氛僵持不下,谢溪绷不住,还是妥协了。
她不主动说话,兴许在他这儿的罪名又会多加一条。
他们在这儿站一天都有可能。
沉吟片刻,顾廷野才开口,“做我的女人。”
“什么?”谢溪以为她听错了。
她现在跟以前没差。
顾廷野的女人默认就是情妇,而不是什么未婚妻、女朋友。
“我们的关系没有结束。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顾廷野又说了一遍,眉头紧绷,仿佛再说一次,他随时都能爆炸。
谢溪咬咬牙,彻底懵了,“我们不一直都这样?”
“我顾廷野正式的情妇和卖的可不一样。”顾廷野眼眸微沉,低醇凉薄的嗓音透着十足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