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文冷眼挑衅地看着谢溪,眼中得意涌动。
谢溪脸瞬间煞白,酒顿时醒了大半。
她摇摇站起来,“顾先生,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泛着水光的唇勾着一抹妖娆惬意,稍显迷离的眼透着波澜,周围的男人不禁呆住。
这女人还真是耐看。
“都给我滚出去!”顾廷野冷沉着眸子,突然怒吼道。
包房迅速清场。
顾廷野看着她,讽刺道,“我让你去送手,不是让你去享乐子,很难理解吗?”
声音阴沉如鬼。
“你直接让他们的人带回去,不行?“
看着她被酒精刺激得青白的脸,顾廷野终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可以。我们再试试你那些朋友能撑多久?嗯?”
苏霂,山猴他们······
敢不敢哪天不威胁她。
“我去。”谢溪咬着牙,转身走到门口,“带路。”
“罗烈,把地址发她手机上。”
狗贼,让她一个人去!
他真能做到这种地步。
出门刚走到拐角,“嗷!”的一声,谢溪直接呕吐起来。
嘴里酸水翻涌,脑袋又沉又重。
抬眼的角落里,堆在小冰柜里的三只断手堆叠在一起,血糊糊的。
谢溪嘴里苦得厉害。
空气都好像变得稀薄了,血腥味猛然在鼻腔内浓重化开。
胃里比先前还要难受一万倍。
“啧,你还好吗?”
梁文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窘迫的脸,唇边勾起不屑的笑意,“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我可没有强留你哦。”
“闭嘴。”摸出随身携带的纸巾,谢溪擦掉嘴角污秽,凉凉看着面前虚伪的女人,“顾廷野是侩子手,你也脱不了关系。”
说白了,今晚挑起事端的是梁文文,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顾家童养媳这个禁忌。
梁文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你心疼了啊?”
谢溪当即沉下脸来,“你不觉得现在说这句话很恶心人吗?酒我喝了,可以走了吧?我还有事,你刚才听见了。”
“两只耳朵都听到了,谢溪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对吧?”
谢溪立即生了戒备,“你什么意思?”
不就送个手吗······
转眼,梁文文已经回到场子里,自然地坐回顾廷野身旁。
忽然取走顾廷野掌心的盘珠,两人十指相扣,看起来真的恩爱无疑。
顾廷野既没不乐意,也没笑得多开心,不过他本来就不爱笑。
他也不是一直那么冷酷无情,像个禽兽。
只不过一切的缘由,他把梁文文当人,她只是个玩物。
从会所出来,提着冷冻处理过的残肢,谢溪晃晃悠悠随手拦了辆出租车,胃里又开始狂乱翻涌。
“呕~”
她蹲在路边狂吐不止,手脚酸麻。
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难受,眼眶酸得呛人。
来到医院,张周两家人已经恭候多时。
“快送过去,我可怜的儿啊!”说话的是张华琴。
单亲家庭,一个人把张少抚养长大。
手术进行七八个小时,周少和张少的手终于保住。
坐在医院长廊里,谢溪起身要走,两个陌生男人冲上来,扣住她的双手。
一脚踢到她腿弯上。
膝盖猝不及防地磕到地面,酸软的疼痛当即就让她的额头密了层汗。
张华琴遥遥走近,居高临下地道,“想走?手是保住了,我们之间的账可还没算完。”
“哼,顾总没跟你说吗,让你过来送手是一件事,泄愤又是另一回事了,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去?
说话的人是周家的家主周文。
其夫人刚听到儿子的手被人砍了直接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