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怕她又闹什么幺蛾子,站在楼间往下看了眼。
“哎哟,你们干什么!我还没同意呢!”顾英脸上的泪迹还没干,一人挡着几个黑衣保镖。
而二房的保镖自觉惶恐地退到顾英身后,不敢往前一步。
因为主园来的保镖以罗烈为首,他,代表顾廷野。
谢溪轻轻蹙起眉,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涌现。
罗烈木着脸,公事公办地道,“顾隅少爷既然苏醒,以前什么样,现在依然什么样。”
“顾少爷是跟着顾先生长大的,小时候就住在主园,以往送回梨园修养,是看在梨园环境适合静养。既然顾少爷现已无碍,回主园乃众望所归。这、是顾先生的命令。”
顾隅是顾英的命根子,平时顾英惧怕顾廷野,打死不敢对抗一句。
都说为母则刚,即使小心眼恶毒如顾英也不例外。
她扯着嗓子,破罐子破摔,“狗屁的命令,他顾廷野不就是想看他醒了,对他有威胁,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什么众望岁所归,他顾廷野就是贪得无厌。”
“顾家子孙辈里,我们顾隅当初是最有机会和他争家产的,可顾廷野做了什么,他最清楚!”
顾英怒到极致,出口完全不顾忌顾廷野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谢溪站在楼梯边上,心里仍不安。
顾隅成为植物人的事,她多少听仆人传过一些,无非就是顾隅天资聪颖,极有可能和顾廷野抗衡。
所以顾廷野出手,制造车祸,害了顾隅。
传言真假,不得而知。
毕竟那个时候,顾隅十几岁,顾廷野差不多二十。
成年人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下手,未免太狠。
顾英辱骂在继续,吵吵嚷嚷,翻来覆去那些话,骂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姐,对我意见这么大?”顾廷野不疾不徐地走进来,嘴角微微翘着,眸光锐利而阴晦。
“我······”
正主出现,顾英一口气梗在脖间,吓到发懵,气焰立即小下去。
“你们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上去邀请顾少爷下楼,不然人家说我这做小叔叔的,威逼利诱呢。”
“是!”
听到急急靠近的脚步声,谢溪倏地退到角落,贴耳听着。
“五弟,五弟,顾隅他刚醒,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身边还需要人,五弟,你行行好,留他在梨园,我叮嘱她不会生事的!”
“二姐这话说的,主园那边有的是护理医师,干嘛,怕我杀了他?”顾廷野毫不遮掩地说这这句话,眸中极阴,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下一秒,他的话令谢溪彻底呆住了。
“不然这样。侄媳妇照顾侄子多年,我大发慈悲,让她一起过去。既是夫妻,顾隅又刚醒,他们小两口正是联络感情的时候,各种机会都是天赐良缘。”
“我也不想棒打鸳鸯,省的别人说我恶毒。”
“去,给二少夫人收拾东西。”他的眼眸很黑,周身气场骇人,明明眼角带笑,却不经意间透着偏执的光。
“是!”属下领命上楼。
顾隅听到动静,正好过来,必经之路上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