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扒开被子,抽了张纸,走过去,陈阿姨惶恐接过来,“谢小姐,我不是要缠着您,我一早告诉过您,我无儿无女,年轻的时候就在干保姆的工作,经历过的主人家不说百,也有几十个,可我唯独对您一见如故。”
“梁文文那次,您为了我委曲求全,就是也为了保我性命,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年纪也大了,我不打算再换主人家,小姐,您以后就是我一心一意要照顾的人。”
谢溪一阵感动,可是她却没有失去理智。
她迟早要离开京都。
可在离开京都之前,她要做的事务必牵连要少,她不能害了陈阿姨的性命。
顾家可比西子华庭危险得多。
收拾好心情,谢溪嫣然一笑,“陈阿姨,你可以留在顾家庄园工作,但是我希望您,如果外面有更好条件的主家,随时随地可以离开。”
陈阿姨长着泪花花的眼睛,一脸错愕,随即苦涩地笑笑,“诶!好……谢、谢小姐饿了吧,饭已经好了,我去给谢小姐准备。”
“谢谢。”
谢溪关上门,有些疲惫地倚门而坐。
叩——叩叩,叩、叩——叩。
门口传来一阵奇怪的敲门声。
一长两短,一短,一长,一短。
谢溪站起来,等了一会儿,轻飘飘叫了声陈阿姨,没人回应,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空无一人。
低眸一看,脚下有个黑黢黢的东西。
捡起来瞧了瞧,是部还没巴掌大小的微型手机。
没有开机。
谢溪往长廊两边看看,仆人们在各忙各的,没人有异常。
关上门出来,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还有仆人在打扫,等他们离开,谢溪关上门才开机。
里面有两个没有数字的未知号码,其余什么也没有。
这是……
应该是顾隅安排的。
没想到他的眼线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她抬眸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地毯每天都有人清理,藏下面不可能。
床铺……谁知道顾廷野那个瘟神会不会发现。
四处寻找翻动。
眼睛一抬,她看到台灯,台灯底座朝里面凹进去,她放微型手机比了下大小,深度合适。
从抽屉里取出一卷透明胶带,张嘴撕开,确认不存在信息提示音后,她将手机牢牢固定在台灯底座。
台灯材质稍重,模拟青铜器质感,拿起来还有些吃力,下人打扫,一般只会擦表面,不会管下面。
比较安全的位置。
当然固定放一个位置也不安全,隔段时间,还得换个地方。
晚上,顾廷野下班回来,顾隅紧跟其后,可脸上却挂了彩。
谢溪不解地看过去,顾隅摸了摸脸,“工作犯了点错误,不用担心。”
他刻意把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听到这话,顾廷野眼神一沉,一双阴晦的眸子布满黑。
“犯错误,要挨打?”谢溪意有所指地说。
这让她想起了秦月,上次在轮船上没看好她,脸上也是这么道印。
顾廷野唇角邪肆勾起,掐住她的下巴,“他犯错误要挨打,你……有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