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馆里,柳如思花了一个时辰,让那一家子都接受了她的阴阳平衡之说。
京城的中央,朝堂之上,还是一片喧嚣。
“礼部尚书沈xx,贪赃枉法卖官鬻爵!革去官职,即日本族抄家,流放千里!”皇帝声如洪钟掷下决断,只是脸上喜怒难辨,只余光瞥着右列那双年轻瑞凤眼。
“陛下!臣冤枉啊!”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哭求着,却被殿前侍卫卸了官帽,就要拖出殿去!
“何谈冤枉?礼部负责科举事宜,如此多的冒名替考的证据,你作为礼部尚书就盖不知情?!”右都御史直言驳斥,满是深恶痛绝之色!
礼部尚书知道证据是铁证,不然皇帝怎么会卸他官帽,直接判了全府流放?!可官坐到这个位置,哪个人能清清白白?只有这些一板一眼的御史才会揪着不放!
问题是,证据是怎么到的右都御史手上!礼部尚书突然看向一脸漠然站在右列上首端王!这是端王一向的风格,可他从未与端王为敌,怎么会?
难道…就因为孙女沈玉琴下药那点事?!
眼看就要被拖出去,礼部尚书情急高喊:“端王殿下!求您高抬贵手!”
右列漠然的人略略勾起嘴角,瑞凤眼中却有隐约的恶意:“判你罪行的是父皇,你求本王,可是嫌抄家流放不够,想再犯个欺君之罪?”
礼部尚书当即满面煞白的闭嘴,抄家流放虽惨,但没有禁止后人入仕,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说来,皇帝的判决相较于所犯之罪,已是轻惩了…
人被拖了出去,满堂大臣都是噤若寒蝉,一个二品大员说倒就倒了!有些与礼部尚书交好的隐约有兔死狐悲之色,但他们也不敢站出来为这板上钉钉的事出头。
而有能力出头的,都是分属几个派系的,礼部尚书倒了,他们更多的是想怎么把自己的人推上去!
早朝散。
褚时钰还是大步流星的就要走。
“三皇弟留步,与为兄说几句?”康王这次出声唤道。
褚时钰不得不停步,有些不耐的回望,到底长幼有序,明面上不能置之不理。
信步走近,康王温和小声问:“这沈家可是偏向三弟的,就不怕下臣寒心?”
“无用之人寒心又如何?”
褚时钰不以为意,他不接受归顺的人,本身就是他不想用的人,无事自然相安,惹了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两王一道漫步向宫外走着,褚时钰讥笑:“倒是皇兄,想除去不中用的人还得借我之手,要跟布政使一起人头落地的,有近千人了?”
豫省布政使一家三百多人尽数会被抄斩,但不仅是布政使,时不时还有新证据被发现,牵出许多不是溃堤案的人,康王在朝堂上做出百般维护的姿态,似乎救下了不少涉事党羽的家族。
但冷眼旁观的褚时钰清楚,证据就是康王有意泄给三司的!
不过这招笼络人心的手段确实有效,现在康王派系的人越发抱作一团,且对康王的决议言听计从。
康王温和的神情似乎有些淡去,眸光微冷轻叹道:“有些生来有的,并非是助力,关键时反而会成拖累。”
褚时钰更是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康王的生母在封后前便是正妃,能做亲王正妻,家世比之丞相之女也弱不了太多,而且父皇登基后,康王作为嫡长子,天生就会受许多臣民支持。
可与他这个原本一无所有的贱妾之子说这些,无异于是富人对穷人说钱多的烦恼。
“说来,三弟的逆鳞是否暴露得彻底了些?”褚时琨温和中还以讥讽。
“便是要世人知道,什么不可触碰!”
瑞凤眼眸色微冷,他对柳如思的心意是藏不住的,也不想藏!
褚时琨转头看着将近的宫门,勾唇温笑道:“为兄府上张氏口舌不净,但念其生有子嗣,如今已降为妾室,禁足思过,三弟觉得如何?”
“皇兄管自已府上的事,我就不过问了。”褚时钰淡然道。
那张茹绣的事他没忘记,不过要在康王后院动手,并非简单的事。而在他筹划让其意外溺亡之时,张茹绣就被幽禁且灌了哑药,康王这番态度,褚时钰倒真不好再揪着不放了。
见褚时钰淡漠的神情,褚时琨便知道这事揭过了,三皇弟的这枚逆鳞若是真,他可要好好认真看待…
…
而此时的御书房。
“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确认都没有和时钰没有私下往来?”
徐公公自然不敢打包票,只是虚声说:“以耳目打探到的消息上看,是没有往来的迹象,端王递证据都是派人往都察院一送,让都察院当着满院的人打开查阅。”
褚天明盯着桌上的一堆文书,带着细纹的瑞凤眼中满是疑虑,真的只是威逼都察院,不能对递去的证据视而不见?还是刻意避嫌?
另外